“她?”
格溫捕捉到對方話裡的信息,“她是誰?”
“我不能。”
“你...好,你不,我自己來看。”
格溫環視左右,將手提箱放在腳邊,隨後伸手抓住對方手腕。
“你做什麼?”
男人也不掙紮,隻是有些疑惑,緊接著他看到眼前這個“紅胡子”眼中浮現出銀色流光,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順著對方手掌鑽進自己體內,順著脊椎竄進他的大腦。
格溫不得不承認,索林在感應方麵有許多才般的構想,其中最大膽的一個構想——便是如何突破抑製器對傳識能力的封鎖。
索林提出的方法很簡單,抑製器對精神力量的封鎖具有針對性,因此格溫可以在解除抑製器時,在自己的精神本源之外再構建一個心相世界,將一部分精神力量轉移進去,這樣等再戴上抑製器,隻有精神本源被封鎖,獨立在外的第二心相世界還能調用。
這種方法來簡單,卻伴隨有極大的風險,極有可能會催生出第二個人格,造成精神分裂,但格溫還是被索林慫恿著邁出了那一步,構建出一個獨立的心相空殼,謹慎地把少部分精神力存儲在裡麵,他將其稱作“第二副腦”。
到目前為止,經過兩人試驗,“第二副腦”的確如索林所想那般,即使戴上抑製器也能夠讀心,但它也存在許多缺陷,精神力量無法離體,必須和被讀心者肢體接觸,才能感應到對方的精神世界。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第二副腦”倒正好能夠發揮它的作用。
他的精神力以肢體為橋梁,進入男人支離破碎的心相世界。
對方的記憶像一座座散落在大海中的孤島,顛三倒四,毫無邏輯可言,如果要將其完全還原重組,勢必會花費許多精神力量,於是格溫依照時間順序搜索男人最近幾的記憶。
一段新鮮的記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前,還是兩前?男人不知道,他在這裡被關了很久,久到對時間概念的認知都已將近模糊,總之,那他就像往常一樣,在船塢裡擺弄一些老舊機械,突然聽到有人敲窗。
以往敲窗都是送飯的信號,男人口中下意識開始分泌唾液,急不可耐地平窗前,卻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容。
透過男饒眼睛,格溫看到了一個年輕的黑發女人,她相貌出眾,五官很有特點,眉毛濃重,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一對灰色的眼睛明亮有神,有種堅毅而不可動搖的氣質,即便是隔著記憶,格溫也覺得那雙眼睛能看透他的內心。
“你叫什麼名字?”
女饒聲音略有些疲憊,“是誰把你關在這兒的?”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男人怔怔地看著女人,“但大家都叫我安德烈,那我就叫安德烈,把我關在這兒的是其他人。”
“其他人?為什麼他們要關你?”
“我不知道,大家都害怕我,沒人願意跟我話。”
“...”女人可能也看出來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智力殘障者,於是換了一種口吻,“你有沒有見過一種藍色的藥,像粉一樣,很多人會把它卷到煙裡。”
“不知道,沒見過。”
“好吧,安德烈,你在這兒有沒有見過什麼特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