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朝臣忙著黔州戰事,內宮則忙著準備宸妃娘娘的生辰。皇上吩咐,這是宸妃娘娘在宮裡過的第一個生辰,要隆重奢華。
與這兩件事相比,冷家和容家的婚事,倒是沒太多人關注了。
宸妃娘娘生辰的前兩三日,冷家和容家退婚的消息,傳到了蘇清妤的耳中。
晚上沈之修回府的時候,蘇清妤問道:“冷家不是太子的外祖家麼?怎麼太子沒想辦法保住這婚事?”
沈之修笑道:“宋弘深有的是法子,冷家再不退婚,也要跟著聲名狼藉了。”
因為那日在莊子上的事,賢妃娘娘狠狠訓斥了太子。第二日,就給宋家老夫人,侯夫人賞賜了蜀中進貢的錦緞。擺明了,是跟宋家示好。
但是賢妃時常示好,宋家也一如既往地冷淡。宋弘深也並未因為賢妃示好就留手,這門婚事到底是斷了。
兩人又說起了過兩日宸妃生辰的事,沈之修跟蘇清妤商議道:“不如那日你彆去了,對外就說有了身孕,皇上應該也不好說什麼。”
蘇清妤有孕的消息,隻有家裡人知道,還沒外傳。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都清楚,宸妃生辰那日,一場謀劃了許久的陰謀等著沈家。
蘇清妤沉吟片刻,搖頭說道:“三爺該知道,趁著這次的機會,徹底覆滅李家,才能免除後顧之憂。”
“三爺不許我去,永嘉公主可能會生疑,她針對我的計策也要改變。到時候還不知道又要算計到誰身上,那還不如我來應對。”
見沈之修還要說,蘇清妤又道:“三爺,永嘉公主要對付的是整個沈家。沈家覆滅後,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寧王府。三爺覺得,家裡誰能明哲保身?”
她下意識摸了摸小腹,這孩子選擇這時候來,就是要跟沈家,跟爹娘共進退的。
沈之修拉過蘇清妤,把人攬在懷裡,唇角抵著她的額頭。
“清清,在宮裡一定護好自己和孩子。若真有個
萬一,你也彆怕,我安排的人能護你和母親周全。”
他做了十足的準備,但是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一步錯,滿盤皆輸。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有人會送老夫人和蘇清妤出京。
蘇清妤把手指插到沈之修的指縫中,用力一握。
“三爺,到了那一步,彆說他們不會放過我們母子。就算僥幸逃脫,你覺得我能撇下你獨活麼?”
“咱們一家三口,總能團聚。”
說這話的時候,她泛紅的眼角流下了一行熱淚。
沈之修怕她憂思過重,連忙伸手幫她擦拭眼角。
然後低頭說道:“放心,你夫君能走到今天,也不是靠運氣。李家現在已經在懸崖邊了,隻差為夫最後推一下。”
蘇清妤也知道,此時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還不如商議下細節,確保每一步都在他們的算計之內。
隨後她坐起身,兩人在床上盤膝而坐,說起了正事。
此時李家外院廂房,蘇元州趴在房頂,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地盯著那位張天師。
屋內桌上放著一本破舊的古書,張天師正趴在桌邊臨摹古書上的圖。
等到張天師畫完,蘇元州記清了上麵的內容,連夜去了沈家。
他隻在沈家停留了一刻鐘,便又悄悄出門。拿著沈之修的玉佩,直奔護國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