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什麼拍！你們這些社會人，就知道欺負我們手無寸鐵的老實人。”
店老板發出一聲悲天憫人嗓音。
我苦澀一笑，搖搖頭，帶著小芳和二桃，正要轉身離開。
驀然。
嘟……！
從村尾方向傳來摩托車發動機轟鳴聲。
旋即。
三輛太子式摩托車來到小店門口停下。
從摩托車上下來三個人。
每一人都二十幾歲的樣子，個個染著黃毛，有兩個頭發很長，到肩膀，一個是光頭。
光頭雙耳上吊著兩個雞蛋大小紅色耳環，穿著露肩牛仔馬甲，看上去像另兩位的老大。
“這三個人都不像好人。”
小芳突然說露了嘴。
聲音正好傳入那光頭耳朵裡。
光頭把臉轉過來，齜牙咧嘴一笑，也不生氣，皮笑肉不笑說了聲。
“小妹妹！你還小，哥哥不跟你一般見識，等再過個幾年，你大上一點，哥哥來接你去縣城裡上班。”
我心想，這上班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班，此三人有可能是薛帥那種貨色，都不是正經好人。
我默不作聲，雙手把小芳和二桃攬在身前，我們仨靜靜看著他們。
不知他們接下來要乾哪樣？
砰砰砰！
光頭在敲店老板那個窗戶擋板。
裡麵傳來聲音。
“趕緊滾吧你們，我都說了，我這裡不歡迎社會人。”
“去你娘的老吳！老子就是社會人，今天你不把利息交上來，這店立馬給你砸了。”
光頭語氣惡劣，絲毫不給店老板半分麵子。
哢！
擋板立刻被從裡麵推開。
店老板站在窗口裡麵，一副苦臉像個喪門星，斜眼瞄了光頭三人一眼，發出孱弱語調。
“你們前幾天不是已經來過了嗎？怎麼又來？”
“又來！你倒是連本帶利都還上呀，一次性還清，我們就不會來了。”
光頭說著，把一隻手伸進窗口裡。
店老板手裡正在數錢，邊數邊唉聲歎氣。
“我開店問你們借了一萬，都十年了，光利息都還十幾萬了，也該還清了吧。”
“還清！你這老家夥想什麼呢，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二十年之前還利息，二十年之後還本錢。
你這才剛過十年，還差十年呢，你急什麼，慢慢還唄，又不是這店開不下去了。
若是想一次性還清，那得還一百倍，哈哈哈！那還不如像現在這樣隻還利息呢。”
光頭笑嗬嗬說著，一把從店老板手中搶過一遝錢。
看得出，這些錢中百元大鈔沒有幾張，多數都是五塊和十塊的。
店老板辛辛苦苦幾天的勞動成果，被一人家下沒收過去，整張臉瞬間化作慘白。
但他知道這幫人厲害，後麵一句硬氣話都不敢再說，隻能眼睜睜望著自己的錢歸入彆人腰包。
光頭把錢塞入腰間一個皮包裡，手一揮。
“走！去下一家！”
摩托車發動，三車沿著村裡中心路，向南疾馳而去。
我已然明白這其中道理，想必是這店老板當初在開店時，借了人家高利貸，當時沒有注意看合同，被人給騙了。
放高利貸的真是害人不淺，這世道，壞人還真多，就像陰水溝裡的耗子，怎麼除都除不完。
那邊剛按下葫蘆，這邊又起了瓢。
二桃家的事我還沒著手處理，這又來了個放高利貸的。
還真是不讓我這個聖尊有喘息的時間。
也罷，既然讓我知道了，那就一個也不放過。
甭管你是賣肉的惡霸，還是不可一世的高利貸，碰上我，算你倒了八輩子血門。
店老板交完錢，愈要把擋板再次放下。
卻被我及時出手給攔住了。
“老板！剛才那個放高利貸的人，你知道他們公司在哪裡嗎？”
“怎麼？你也想去貸高利貸嗎？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吧，誰貸誰倒黴。
他們本來就是坑人的，防不勝防，無論你怎麼防，都會著了他們的道。”
店老板愁眉苦臉說著，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經不住我一再追問，店老板最後把這家高利貸的地址透露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