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看,這個大冥女帝居然是想吸乾自己!
他作為大炎太子,現在站在大炎皇帝和大冥女帝的中間。
兩人現在明顯在博弈,而自己就是兩人都想要的籌碼。
陸鳴淵將這一層窗戶紙戳破,既能彰顯自己太子的權威,又能表現自己的能力,此時的高調,不會讓父皇生疑。
過分低調,反而讓他老人家生疑。
這一刻,滿朝文武都不敢說話了,一個個低著頭沉默不語。
尤其是禮部。
更是死一般的寂靜。
“來人。”
此時陸鳴淵手持聖旨,開口目光冰冷,將聖旨遞給了大炎的宣讀官,宣布道:
“從今日起,本太子將接過監國大權,聖旨在此,誰敢不從,可往前一步。”
半響過去,沒有人敢動。
陸鳴淵滿意點頭,道:“將禮部尚書為首的大臣,禮部左侍郎、右侍郎、送去明燈司。”
“禮部所有涉嫌和親之事者,全部送往明燈司徹查。”
“暫革職禮部尚書,當今內閣,全部重組,若無問題再議處置。”
“同孤即日起,設立太子東宮府,可輔佐監督文武百官,同時調遣禁軍鎮府司值守,我宮裡不需要什麼太監,一切大事,孤享有先斬後奏之權。”
這一番話說完滿朝文武頓時驚愕一片。
禮部大洗牌這個他們可以接受,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說句難聽的,就算跟禮部沒有關係,可還是要帶一些責任。
畢竟和親的事情,就是禮部負責,不嚴懲一番的話,說不過去。
可動到了尚書這個級彆,就有些誇張了,禮部尚書這可是天官啊,基本上大炎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影子在裡麵,基本隻有聖上可以動。
內閣重組,首輔被革職,雖然隻是暫時的,可這種暫時更加恐怖,下麵有這麼多人等著這個位置。
而且這個重組,是不是太過分了,今後那麼多事沒有處理,內閣重組,那誰還能乾事?
一旦內閣被重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為這件事情受牽連了,大大小小無數勢力都要倒台,就是這麼誇張。
這真的是聖上的意思?
不會是陸鳴淵的意思吧?
不過隨著聖旨的朗讀,所有人都知道了,是聖上要重組,並非是太子的意思。
陸鳴淵算是知道了,為何這個消息要他來宣布,父皇這是拿他當擋箭牌。
用重組內閣,逼走自己的外公,然後留下一個爛攤子給自己,他隻能焦頭爛額。
聖上重組內閣,即使眾人有意見,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皇帝不開心了,找個理由,想換一批,就換一批,你又能如何?
然而設立東宮府的事情,這就很離譜了。
這完全就是陸鳴淵自己加上去的。
這不就是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刀吧?
太子這是想插入自己的勢力?
大炎王朝有諫台司已經夠了。
現在又來個東宮在一旁,這如何不讓人心慌?
表麵是輔佐,不就是監督嗎?
於是乎,很快就有人站出來反對。
“懇請太子殿下三思而行。”
“設立東宮府可以,但監督百官此等行為,會引得百官生畏,往後無人再敢直言,禍亂朝綱,再者即便設立監察機構,也不可讓尋常人為政,應當請儒廟正直之流掌權。”
聽到這些聲音,陸鳴淵也在意料之中了。
對於父皇的命令,哪怕是重組內閣,都沒有人敢反對的。
而自己隻是提出建立東宮府,可以招收人才,監督百官,就讓這些家夥冷汗直流。
不得不說,父皇對這些人的心思,已經計算的分毫不差。
這就是說話的分量不夠,威望不夠。
即便自己為國立言,是大炎太子。
但是在這些官員眼裡,自己還隻是一個後輩,頂多算是優秀的後輩,沒有資格對朝堂的事情指手畫腳。
陸鳴淵解釋道:“東宮府的主要目的,是替朝廷招攬人才,不會插手太多朝廷工作,頂多督促一下工作。”
這個時候,首輔袁玄罡麵無表情道:“組建東宮,確實無錯,但東宮府之職權,需要請奏聖上,無論如何不得以幕僚掌權,監督百官,凡監察之權,皆由大儒掌控,否則人心惶惶,於朝政不利,於大炎不利。”
大儒掌管?
那還不是你們的耳目?
所以就是不給安插我自己的人是吧。
陸鳴淵頓時給氣笑了。
他現在太子嫡係還沒組建呢,這個即將下任的首輔,就已經替父皇開始阻止自己了。
真是好狗一條啊!
陸鳴淵冰冷道:“你怎麼能確定此次和親事件,背後與儒家沒有關係,首輔口中的大儒就如此可信?”
“少給孤廢話,如若爾等不答應,全部告老還鄉算了。”
陸鳴淵倒也直接。
自己退了一步,結果這幫人還不讓步,那就都彆玩。
可是當此話一說。
袁玄罡卻神色堅定,將自己頭上的官帽,緩緩摘下。
“既太子殿下執意如此,臣袁玄罡今日便辭官。”
袁玄罡開口。
一瞬間大殿安靜到死。
幾乎令人窒息。
堂堂大炎首輔當朝辭官?
這事足夠引起王朝動蕩。
可下一刻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臣陳永信願辭官回鄉。”
是吏部尚書的聲音。
陳永信開口了,不過話術要好一些,沒有袁玄罡這麼剛。
很快一道道聲音響起。
文官這邊幾乎一個個脫帽。
武將一塊也在咬牙猶豫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將官帽摘下。
因為如若太子殿下執意如此,日後東宮成功建立,他們可沒有好果子吃。
一天子一朝臣。
他們這些人,注定隻能是永安帝的臣子,而不可能是他陸鳴淵的。
他們早晚要出事。
與其如此不如現在乘著有人帶頭一起鬨事。
反正法不責眾。
這一刻。
陸鳴淵沉默了。
可內心的憤怒卻如同火山噴發一般。
怒不可遏。
“好。”
“好啊。”
“當真是好啊。”
陸鳴淵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緩緩開口,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剛剛上位的太子,心中有氣有天大的怒氣。
“既然如此。”
“來人!”
陸鳴淵開口他目光在這一刻,瞬間變得極其冷冽。
“將辭官之人,全部扣押於沉心殿,三日內若無悔改之意,罷免一切官職,由其下官員接替。”
“再將首輔袁玄罡,以勾結魔國為由,扣押京都大牢審查,沒有孤的旨意,不得放人。”
“明燈司、三院、禁軍三方聯手,給孤徹查這些官員,我倒要看看,爾等是有多清廉,爾等是有多高尚。”
此言一出,不可不謂動蕩。
兩側禁軍麵麵相覷,看了一眼辭官之人,占據朝堂的三分之一,都是大官,人手都不夠用。
“都愣著做什麼?”
陸鳴淵手掌懸浮著太子玉璽,直直鎮壓而下,威壓席卷,不少禁軍猛然驚醒。
此時此刻,一位濃眉大眼的大漢出現在殿門口,禁軍統領周憑福,對著手下嗬斥道:“還不聽太子殿下的話?”
“速速動手。”
太子有監國大權,如此處置,是合情合理。
隻不過做法有些瘋狂。
陸鳴淵看著一隊一隊被押走的大臣。
眉頭蹙起,心中組建自己嫡係的想法,愈來愈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