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說的對,不過……弘陽有段日子沒回家了,他是不是在外麵找了女人打算跟我離婚啊?”
王春花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沒有的事,他要敢跟你離婚,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媽,你想要多少,隻要我有,都可以給,但前提是你得是我親婆婆啊,這萬一弘陽有了外心,我再對你這麼好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了?”
王春花頓時靈機一動,轉頭從屋裡拿出一盤磁帶“小穎,這是弘陽從京平寄來的,八成是他在部隊裡表現突出,部隊給他攝的影,你看,他能把這麼寶貴的東西寄回家還不是說明心裡有咱這個家?”
“哎呀,這可是好東西,我聽說這玩意能在錄像廳裡播放,到時候就跟看到真人似的。”
“真的?”
“那還有假,媽,我覺得你說的不錯,一定是弘陽表現突出部隊裡才幫他錄了像,這天大的榮耀咱得宣揚出去呀,讓鄉裡鄉親知道咱周家飛出來一條金龍!”
王春花頓時激動起來“你說得對,這樣的好事咱得吆喝出去,到時候俺看誰還狗眼看人低。”
“媽,這不馬上到你五十歲大壽了嘛,要不趁這個機會把親朋好友都請來?”
“你說這玩意得在錄像廳裡播放?那我們豈不是還得包個錄像廳,這得多少錢啊?”
“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隻要弘陽心裡還惦記著我,一切花銷都記我賬上。”
王春花頓時一喜“那得大辦,最好把全村的父老鄉親都請去!”
嗬,敢情不花她的錢,就可以大操大辦了?
寧穎笑道“好啊,反正咱不差這點小錢,媽你儘管去張羅。”
到時候她一定讓王春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王春花喜不自禁,見寧穎要走還熱絡的讓周曉麗去送送她。
周曉
麗把寧穎送到門口惡狠狠道“寧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
“喔?我打什麼主意了?”
“哼,那天我看到你騷乎一個當兵的了,這事我可沒告訴媽啊。”
寧穎知道周曉麗一定有自己的小算盤“喔,你能這麼好心,究竟想要什麼?”
周曉麗的聲音裡透著隱隱的興奮“這樣吧,你把那當兵的名字,部隊編號還有家庭住址一並告訴我,這事就算掀篇了。”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寧穎冷笑道“你想屁吃呢?”
周曉麗立馬炸了“我周曉麗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咋比不上你一個破鞋二手貨,他連你都不嫌棄,憑啥看不上我?”
啪!啪!啪!
寧穎也沒慣著她,直接甩過去幾個大嘴巴子“憑你懶憑你饞憑你嘴巴連著屁眼子整天不是放屁就是竄稀!”
周曉麗說起來比她還大兩歲呢,整天在家遊手好閒,結交社會小青年 ,還肖想秦昭這種人,簡直膈應!
周曉麗被扇懵了,反應過來時寧穎已經蹬著自行車跑遠了,她氣的在門口破口大罵“小賤蹄子,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處,老娘今天就弄死你!”
寧穎騎到村口的時候恰好看到周勇正拎著一兜熟食自個坐在大槐樹下啃著,饞的狗蛋二丫直淌哈喇子。
這個野饅頭成功的繼承了王春花的自私自利,日後一定成為周家的禍害。
一回到城裡,寧穎就去找了古金“金子,你有沒有放高利貸的熟人?”
“倒是認識幾個,但那玩意利滾利挺燙手的你可彆碰啊,要真缺錢我咬咬牙給你借去!”
“放心吧不是我用。”
古金這才放下心把人介紹給了寧穎。
三天後那人出現在了橋口村。
周曉麗跟城裡的社會青年看完錄像後回到了家,恰好看到王春花正跟一個一臉凶相的人簽合同。
等人走後,她問道“媽,那人是誰啊,該不會是你給我找的後爹吧?”
看外麵還放著一輛摩托車,說不準她就能沾了她媽的光在城裡紮下根哩,到時候成了城裡姑娘看寧穎那賤丫頭還怎麼埋汰她。
王春花拿起擀麵杖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找個屁,那人是放貸的,我就跟人家借了點錢。”
“啥,你借了高利貸?”
“嚎什麼嚎?辦壽宴不要錢,租錄像廳不要錢啊,再說了寧穎不是說了,事成之後她給我清賬,到時候讓這人直接去找那賤蹄子就成了。”
王春花一想到鄉裡鄉親即將瞻仰自家兒子的高光時刻頓時激動的紅光滿麵。
自從野饅頭事件後,村裡那些長舌婦總在背後戳她脊梁骨,如今她就是要他們看看自己生了一個好兒子,誰要再敢背後嚼舌根,她就拿兒子的官威壓死他們。
周弘陽在部隊的高光,就是她王春花在橋口村昂首挺胸活下去的脊梁!
“去把橋口村有名望的人都給我請來,告訴他們老娘過幾天要辦五十歲大壽,還請他們看錄像!”
周曉麗跟王春花前腳剛走,周勇就悄悄的溜進了屋裡,他用一根鐵絲敲開了床頭櫃,拿起那疊花花綠綠的票子就往懷裡揣。
轉眼間就到了寧穎入學測試的時間,這段時間她忙著藥廠的事情極少有時間穩下來複習功課,心裡免不了發怵。
“我醜話說在前頭,某些人彆以為攀了硬關係就能蒙混過關,我們玫城一中選的是能夠考上大學的尖子,而不是垃圾!”
寧穎本能的察覺到那女老師看她的目光不善,好在她心態平和的完成了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