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潞子言剛張口,他的聲音就被外麵守衛驚恐的呼聲蓋過了。
在看守的守衛,見潞子言拉著紀蓁摔在了地上,還以為他對紀蓁欲圖不軌,嚇得一腳踹開牢門,七手八腳地將紀蓁從地上扶了起來,又將潞子言牢牢壓製在地麵。
紀蓁揉了揉撞得生疼的手,深刻地感受到了英雄救美的不容易。
她剛才明明可以避讓開,卻下意識地先去護住了潞子言的頭,生生讓自己做了肉墊。
哎呀!她這該死的正直與善良,真是優秀!
紀蓁在心裡把自己誇了個爽,就更看不得守衛將潞子言壓在地麵上的模樣。
“放開他。”紀蓁吩咐道。
此時夜風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紀蓁看到他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殿下。”
夜風對紀蓁依禮一拜,紀蓁立刻將他扶了起來,緊盯著他問
“你和伯君一起回來的?”
“是,殿下。”夜風向前傾身,在紀蓁耳邊低聲說道“林大人和俞將軍已經將那南疆巫醫抓獲,林大人請殿下過去。”
“那個巫醫的藥人呢?抓到沒?”紀蓁追問。
“都抓到了,一起押在了堂上,俞將軍親自看守著。”夜風答道。
“乾的好!”
紀蓁讚許地拍了拍夜風的肩膀,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轉身和葉茴交代了兩句,便要去堂上。
走到牢房門口,眼角餘光掃到垂頭坐在地上,忽然沒了聲音的潞子言。心念一動,轉身走到他的麵前,將他慢慢扶起。為他撣了撣身上塵土,柔聲道
“潞公子,我讓守衛送你去尹公署後院的客房休養,可好?”
潞子言的目光從夜風的身上掃過,垂在地上,藏在寬袖中手緊緊握成了拳。半晌,才低聲道
“那,你會去看我嗎?”
“當然。”
紀蓁爽快答應,從身上解下一塊玉佩遞到潞子言的手中,淺笑道
“君子於玉比德。本王允人以諾,從不食言。”
一直站在紀蓁身邊沉默不語的夜風,忽然抬頭,目光如刀釘在潞子言的身上。
而潞子言則看都不看他,隻盯著從紀蓁手中接過的玉佩,摩挲半晌,終於點頭。
紀蓁立刻對左右守衛吩咐道
“你帶四個人,守在客房外,非我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說罷,又對葉茴吩咐道
“我看潞公子好像有些發燒了,你送他去客房,好好給他看看。忙完,即刻來堂上。”
“是,殿下。”
眾人領命散去,紀蓁這才和夜風匆匆往尹公署的刑堂趕去。
然而剛上兩節台階,看護李元珍的守衛就匆匆跑來向紀蓁稟報
“殿下,太女殿下喝了安神湯後,睡過去了。”
“什麼?不是讓你們隻喂她半盞安神湯嗎?怎麼可能睡過去?”
紀蓁不可置信地停住腳步,守衛見紀蓁臉色一變,哪裡還敢隱瞞半分,趕緊說道
“太女殿下方才一直在鬨,喝了安神湯後好些了,可剛才我們剛把黑布圍上,太女殿下圍著黑布走了一圈,就突然倒地,昏睡不醒了。”
紀蓁眉頭一鎖,看著長長通道另一頭搖晃的火光,冷哼一聲,對夜風道
“你且去堂上和林大人說,我有事要耽擱片刻,讓她先審。再請林大人,將仵作派下來,就說我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