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苗一跺腳,“我聽說你要趕小娟三姐弟,還有她外公走?”
“是啊,住店交錢,吃飯給糧票。白吃白住,咱這裡可不是逃難庇護所。”
葉小川反問,“小娟不給錢,所以我得請她們走,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有什麼問題?你居然還能說得出這種話...是人?”
冉苗氣的差點拍桌子,“她外公和小娟三姐弟無依無靠的,吃了上頓沒下頓,你把人家趕出去,那不是想活活的餓死她們嗎?”
葉小川麵無表情。
嘴裡隻是不鹹不淡的回道,“那又怎麼樣?你說這些,確實是事實。
而我要說的是...誰的同情心,都不能建立在占用集體財產的基礎上!慷他人之慨,這算哪門子事?”
“人家小娟會打快板、會腰鼓,會陝北說書!”
冉苗嬌斥道,“這兩天大家夥聽小娟說書,都聽得上癮了呢!
就連那些來吃飯的顧客,他們都說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小娟兩姐妹說書,特彆來勁兒!
現在,我們可喜歡小娟、翠翠她們了。”
小娟小翠她們,以前在家裡似乎還是挺受寵的,她們小時候的家庭條件,好像還能過得去。
但是後來她們家,遭遇了一個很大很大的變故。
以至於這兩姐妹已經在夾縫中,生存了好多年了...猶如明珠掉落進塵埃。
所以小娟她們為了能活下去,逢人便低頭,遇事就彎腰。
現實逼的她們兩姐妹,隻能時時刻刻伏低做小,小心翼翼的討好彆人。
才能勉強活下去...這樣子。
如今冉苗說到這個。
葉小川頓時沉下臉,“那又怎麼樣
?難道飯店裡,就應該把她們一家子給養起來嗎?
小苗同誌,我不得不鄭重的提醒你一個事實:不能拿集體的財產,去妝點自個兒的同情心...這,不合適,很不合適。”
“嘁...我就知道你掉到錢眼裡去了。”
冉苗輕輕踮起腳尖,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
滿是鄙夷不屑的看著葉小川,“我和我姐,張海麗,還有白珍珍她們都商量好了。
我們每個人擠出來一點口糧。
然後小娟她們在飯店裡說書,有些顧客也會給個1毛2毛的...有了錢他們再去外麵買點糧食,填補缺口。
嗬嗬...人家能養活自己,用得著你操心?”
冉苗的意思,其實就是大家夥集資湊一點,小娟他們自個兒掙一點。
那些來來往往的顧客,再捐上點...如此一來,小娟一家四口,就能勉勉強強活下去了。
葉小川暗暗歎口氣。
但臉上卻陰沉的,都快要擰出水來了!
隻見葉小川猛地一拍桌子!
“嘭”的一聲。
嚇的冉苗兩個小尖尖直顫!
“小娟她們,儘量不要去我的飯店大堂裡,說書打快板!更不能唱陝北酸曲...這種類型的曲目,一句都不許唱!”
葉小川的臉上。
難得流露出一股狠厲之色,隻聽葉小川咬牙警告,“酸曲,一句都不許唱!
否則的話,就彆怪我不客氣...誰來也不好使。
記住了,這事兒,沒得商量!
好了,我還忙著呢,請你出去...順便把門給我帶上。”
葉小川埋頭繼續看銷售日報表,準備從中找出一些司機們前來消費的時間規律。
以及他們的消費行為習慣,以便作出適當的調整。
“呀,竟敢朝我拍桌子?!”
冉苗猛地俯下身,一把抓住葉小川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