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明白,敵人很凶殘。
這種在戰爭之中都稱得上慘烈的場景,讓他體內湧現熱血。
他將槍口對準前方。
“一看見有人立馬射擊,不管是誰擺出什麼動作。
殺無赦。”
大場次郎說著,心中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鎮定,好像在這一刻,他化身為擔任中將的祖父。
在槍林彈雨之中,他依舊麵不改色,英勇指揮部隊向巴丹半島的美軍發起衝鋒。
獄警們在他鎮定的聲音中,也找到主心骨,紛紛將槍口對準前方。
手電筒的光芒更是向前灑過去,一行人走下樓梯,腳踩在血泊之中。
濃鬱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從前方牢房傳來隱約的人聲,“他該死!”
持有手電筒的人將光芒鎖定在206,額頭緊張到冒汗,嘴唇發白。
從這裡到206的牢房,也是一副地獄的畫卷。
人頭和不要錢的白菜隨意生長在過道,流出的鮮血彙聚成一條長長溪流。
此刻,獄警們無法思考是什麼造成這種地獄景象。
他們的精神高度緊張,隻有使勁握著槍,才能保持不崩潰。
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他們扣出扳機。
大場次郎待在最後麵,遠遠朝牢房喊道:“裡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我們包圍,趕緊出來投降。”
話落,一道身影從裡麵竄出。
砰砰砰,槍聲頓響,絢爛的槍火代表著致命威脅向外射出。
在場的獄警壓根沒想留活口。
竄出來的人被子彈打成篩子。
但大場次郎發現不對勁。
光芒照亮的人不是正常人,是早已經被扭斷脖頸的犯人,搖擺站在那裡。
他遭到子彈的衝擊,一步沒退,直愣愣倒在地麵。
噗噗的聲音響起,有混凝土的碎屑如雪花般飄落在手電筒的光芒之中。
北川謙吾以犯人屍體為盾牌,遮擋子彈。
隨即人向上竄出。
他從五指竄出的骨刺深深嵌入混凝土的天花版,如遇到襲擊的壁虎,飛速向前爬。
趁他們的注意力被犯人吸引,北川謙吾已經快速來到他們上方。
有人聽到動靜,抬頭。
啾!
北川謙吾猛然從空中撲下,彈出右臂的骨頭一麵如刀鋒那麼尖銳。
熾白的光芒劃破黑暗,自上而下,一擊將人的頭蓋骨劈開。
鮮血衝著腦漿飆向天花板。
“你是什麼人?”
大場次郎驚聲尖叫。
蒼白的骨頭代替語言做出審判。
死刑。
周圍四人感覺腹部一痛,所有力量從傷口飛速流逝。
北川謙吾從地麵站起,也直接將他們挑起,鮮血沿著骨頭向下。
人沒立即死透,如蚯蚓般在骨刺扭動。
異於常人的猙獰姿態,卻散發著一種詭異美感。
如神如魔。
僅剩的四人嚇得連開槍都忘記。
包括大場次郎也不例外。
先前戰爭帶來的那種興奮在這一瞬間消退。
對死亡的恐懼死死攥緊他大腦。
以前年輕不懂事,現在有選擇的話,他隻想回家抱老婆。
安心吃奶,再也不談所謂的戰爭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