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和費歇爾開始為合作到哪一步進行商談。
井上雅人對這些事情沒有發言權，隻有旁聽和執行權。
他和課長如遭到老師罰站的學生，乖乖站著，聆聽兩人的密談。
雙方在細節方麵有所爭議，卻統一決定，保持隱秘調查，不會選擇大規模動用國家機器。
原因很簡單。
國家機器四個字聽起來固然可怕，強大。
但要分國家。
不是上麵幾個精英做出決定，然後底下所有部門都能緊密配合。
那種事情隻存在於幻想之中。
想要發揮國家機器的強大力量，需要極為強悍的國家能力。
所謂國家能力就是國家將自己意誌、目標轉化為現實的能力。
具體表現為國家汲取財政的能力、調控能力、合法化能力以及強製能力。
彆說日本這種半殖民的國家，連現在的美國都無法展現及格線以上的國家能力。
最好例子就是美國製造業回流被兩黨定為國策。
美國政府從09年就提出再工業化的概念，到現在，沒有成效。
伊爾和費歇爾都是精英，自然不想做那種揚短避長的行為。
真將事情捅到日本內閣，要求全麵配合，局勢隻會變得更糟糕，僅調動自身資源，威力反而更大。
“井上，說一說你的計劃。”
伊爾想要考驗這位的才能，打消費歇爾心中疑慮。
井上雅人沉聲道：“調查少年的身份固然重要。
但我希望大使能夠幫忙讓稻川會的會長留在日本。
從目前情況判斷，少年對前田組有強烈的恨意。
這份恨意必定蔓延到幕後的稻川會。
用他，我們說不定能引出對方。”
伊爾略微沉吟，點頭道：“很好。
費歇爾，這件事情需要你們中情局幫忙。”
“沒問題。”
費歇爾點頭答應。
中情局涉黑不是一天兩天了。
……
北千住三丁目，一家高級公寓內，北川謙吾坐在沙發，隨意吃著主人買回來的快餐。
這個三室一廳屬於溫馨的一家四口。
他沒有想嚇唬他們，隻是展現自身能力後，四人顯然將他當做妖怪之類的存在。
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們都嚇得在那裡瑟瑟發抖，好似普通人麵對沒有任何防護的雄獅。
讓他欣慰的是，父母再怎麼畏懼他，也是將孩子護在身後。
很好。
北川謙吾眼眸閃過一抹緬懷，想起父親沒有死之前的記憶。
當時的北川家，也是人人羨慕的幸福家庭。
母親沒有感染藥癮，總是不厭其煩地叮囑父子兩人各種瑣事。
對家裡麵的一切了如指掌。
似乎開全圖透視。
父子在家中有什麼找不到的東西，隻需要問一下她，就能立刻得到具體位置。
小時候的北川謙吾一度以為母親有超能力。
過去的記憶有多麼美好，思緒拉回到現在。
北川謙吾心中怒火就有多麼強烈！
他清秀的臉頰瞬間變得猙獰，嚇得男孩想哭。
父親連忙捂住他的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吵到北川謙吾，又小聲道：“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