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湛巽!
她是醉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但這張棱角分明,不苟言笑的臉,化成灰她也不會認錯。
光怪陸離的燈光籠罩下,男人看她的眼神冷漠得像是麵對陌生人。
楊依依鼻尖微酸,眼眶不自覺地泛了紅,唇瓣哆嗦著話還沒說出口,男人已從她身側走過。
“沒事,我讓安頌去給你買新的。”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溫柔地像是春日裡的風。
卻宛如最尖銳的刺,紮在了楊依依心頭,讓她痛徹骨髓。
結婚兩年了,她從沒見過這麼悉心,體貼的厲湛巽。
“厲總,嗚嗚,臟死了,都是她……”穆歸燕恰當地嚶嚶嚶,委屈極了,哪裡還有剛才囂張跋扈的影子,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好了,不哭。”
男人掌心貼著穆歸燕的臉揉了揉,也不嫌棄她滿身汙穢,挽著她的手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離去。
楊依依呆愣地杵在原地,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往外走的一對那女,親昵地挽在一起,仿若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妻,有厲湛巽在身邊,穆歸燕氣場高了不止八度。
她得意地扭頭,瞟了楊依依一眼,眉梢上揚,嘴角翹起,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張揚著得寵的氣焰。好像在向楊依依宣示主權,厲湛巽是她永遠不可企及的男人。
“姓厲的,你給我站住!”陸瑤至始至終清醒,眼見著狗男女蹭鼻子上臉哪還忍得了,三步並做兩步就要衝上前去討個說法。
楊依依見陸瑤這樣,拔涼拔涼的心生起了絲絲暖意。
“沒事,咱不虧。”楊依依拖住了暴走的陸瑤,望著酒吧門口遠去的背影,如鯁在喉。
她至少惡心了一下穆歸燕不是?
隻不過厲湛巽反將她一軍,讓她感覺好比生吞了一隻死蒼蠅,惡心到有些反胃。
或許因酒吧嘈雜聲過重,又或者是厲湛巽絲毫不在乎陸瑤的話,轉眼間身影消失在眼前。
“你有沒有點出息,這個時候就該上去跟他拚命,你是沒哥們兒,沒朋友嗎?缺他一個?”
陸瑤在一邊憤憤不平,可是楊依依小腿一軟,勉強站立,壓著太陽穴,視線竟然開始模糊起來。
“你怎麼啦?坐下休息會兒。”見狀,陳瑤立刻緊張道。
陸瑤在說什麼,楊依依聽不清,耳邊嗡嗡作響,周遭天旋地轉,身體似斷線的風箏栽倒。
“依依!依依!你特麼彆嚇我!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