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話,邊界開始擴大,或者說兩人互相開始遠離。
一段時間後,兩人再也看不見彼此。
白衣斯蒂芬妮被困在一個黑暗的房間。
黑衣斯蒂芬妮被困在一個很亮的房間。
房間最裡邊,都有一麵鏡子。
兩個斯蒂芬妮都走到鏡子前,又看到了彼此。
都深出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互相依賴。
鏡子隻有畫麵,聽不到對方說話。
比劃了好一陣後,黑衣示意白衣觸碰一下鏡子。
白衣照著做了。
黑暗的房間再次塌陷,又進入了分不清黑與白的虛無中,隻能隱約的感覺自己是在上升。
不久後,眼前又出現了亮光,睜開眼睛。
熟悉的醫療室的天花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
扭頭一看,是自己的老師雲望,忍不住掉下眼淚。
自己又回來了。
可是‘她’呢?
雲望發現學生的蘇醒,關切的說道:
“小芬妮,醒了啊?等下老師給你倒杯水去。”
“老師,我不渴。”
“睡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渴呢?慢點喝,彆嗆著。”
“嗯,謝謝老師。”
喝完水的斯蒂芬妮忽然想到,其他還有得怪病的人。
“老師,其他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差不多,但是暫時,沒有像你一樣昏睡這麼久。”
“老師,我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實,我看到了自己......”斯蒂芬妮將自己所見,全部分享給了雲望。
雲望也陷入了沉思中。
......
“然後呢,爸爸有說什麼嗎?”雲霓聽到了親人的消息,沒有按耐得住的插嘴道。
“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讓我小心些。當時的我們都還處在認知的迷霧中,無法理解到這其實並不是一種病。”斯蒂芬妮回答雲霓,接著繼續講述道:
“‘怪病’繼續蔓延,當時沒有找到任何辦法,可以中止這個進程。直到......”
......
相隔700多小時後,斯蒂芬妮再次進入了睡眠。
這次她直接出現在黑暗的房間裡。
相比起上次,房間似乎多了一些細節,周邊有隆起的土地,圍成一個個花圃,但花圃上的花苞都沒有盛開。
房間中多了一把椅子,黑色的,但是殘缺的。
沒有椅背,坐的也缺了一角。
她最後把注意力放到了依然存在的鏡子上。
離開椅子,走向鏡子。
鏡子中可以看到另外一個房間,充滿了光明,也有類似的花圃,也沒有盛開。
中間是一把白色的椅子。
椅子上坐著黑色的她,似乎是感覺到了視線,對方也離開椅子向她走了過來。
對方說了一句什麼,但是聽不到,顯然對方也發現這個問題。
黑衣在房間四處尋找,看到沒有盛開的花苞後眼睛一亮,隨手就折了一朵。
她把花苞朝著自己,用花莖對著鏡子,寫了幾個字。
“好久不見啊,斯蒂芬妮。”
白衣也去照貓畫虎,折了一根帶花莖的花苞。
“我離開了多久?”
對方寫道:
“一個月,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