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無常,但這才是現實該有的樣子,現實不是話本,恒慧和平陽郡主是一對可憐人,或許在遭遇變故的前一刻還在暢想著未來,但下一秒就成了政治鬥爭下的無辜亡魂。
皇親國戚尚且如此,尋常百姓家又待如何?
長歎一口氣,寧子期用魂力幻化出弩箭,將平遠伯一家老小的魂魄製成箭頭逐一射向城牆,任由城牆上鐫刻的陣紋一寸寸傾軋過去,他們會在這裡曬上一天一夜,在陣法和灼日的消磨下徹底斷絕轉世投胎的機會。
“前麵的,乾嘛呢,還不給小爺讓開!”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寧子期原有的計劃,原本送走恒遠大師,寧子期就想著回到客棧繼續打坐,等到明天子主神積累的源點差不多就能夠進行一來一回兩次時空穿越,他已經記錄下這裡的時空坐標,不用擔心迷失在星海中。
但現在……
寧子期回過頭,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銀鑼,三十多歲出頭,嘴唇偏薄,眉眼間透著桀驁,單看麵相就知道不是好相處的人。
“沒聽到老子說話嗎?”姓朱的銀鑼見寧子期沒有動靜,眯了眯眼,他身後的三個銅鑼很清楚這是他們老大動怒的表現,很有眼力見的衝上前推搡周圍的看客,用自己的身體圍成人牆,方便自己家老大教訓這不開眼的,朱子義在許七安進打更人之前一直都是京城衙門最被看好的年輕俊彥,加上父親是金鑼,做起事來一直無法無天。
因為是城門口的緣故,來來往往不少人,見到這一幕都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圍觀起來,看熱鬨是人類種族繁衍以來深刻進血脈裡的傳承,到哪裡都一樣,尤其是動手的一方還是打更人,不少商販包括城門口的士兵都在為這翩翩公子感到可惜,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打更人。
“小子,老子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跪下從老子褲襠下麵鑽過去,我就放了你,不然今天老子非得扒你一層皮不可。”朱子義譏笑著張開雙腿,等著看寧子期的笑話,但抬眼看到寧子期像是在看跳梁小醜的眼神,瞬間勃然大怒,摘下腰後配刀,抽向寧子期臉頰。
嘭!
一道沉厚的聲音炸開,以朱子義左臉為圓心突然爆出一團風炸,他整個人被這憑空而來的莫名巨力抽的遠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城牆上。
站崗的銅鑼回過身剛想恭維,卻發現原本應該躺在地上哀嚎的寧子期正一臉嫌棄的擦著手,自家銀鑼則倒在一旁鼻血直流。
“恭喜你,你今天撞我手裡了。”寧子期笑著說道,他緩緩走向狼狽站起身的朱子義,手裡長刀悍然成型:“下輩子,注意點。”
“我爹是金鑼!”朱子義咆哮著衝向寧子期,他篤定眼前這人不敢殺他。
“去你媽的!老子讓你過來了嗎!”寧子期又一腳踹到他的小腹,將他踹飛出去,朱子義掙紮了幾下,沒有站起身,捂著肚子趴在原地止不住的嘔血。
走上前,用刀背拍了拍朱子義已經腫起來的臉頰,寧子期輕聲道:“你爹是李剛也沒用,問你個問題,1000-7等於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