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軍是他父親還不是鎮國公時便有的,這支軍隊曾經陪著年少的父親東征西戰,打過無數戰役。
後來在一場惡戰中寧家軍幾乎全軍覆沒,僅剩的幾人也為了掩護父親離開,死在了戰場上。
寧熙微不可查地呼了一口氣,努力地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然後才緩緩開口,“你說你知道殺害我父親的凶手?人人都知道我父兄是戰死,你又為何在這裡妖言惑眾,擾我寧家清靜!”
見寧熙如此厲聲質問,玄庭無奈地笑了笑,“本以為國公的女兒,怎麼說也不該是如此蠢笨,竟然覺得他真的是戰死沙場。”
聽到這話,寧熙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地微微抖著,但是她還是強裝鎮靜地開口,“那你說凶手是誰?為何痛下殺手!而你既然是我父親的舊部下,又為何如今才來告知我?”
“我告知你又如何,難道指望著你一個深閨中的柔弱女子前去複仇?我本想自己能替國公手刃仇人,卻不料被發現,如今好多人在追殺我,若是我不慎死了,你也該知道你的仇人是誰!”玄庭一一解答了寧熙的問題。
“凶手是誰?”寧熙麵無表情再次問道。
玄庭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沉靜,麵色冷峻,心中竟然有些熟悉,很像一位故人,隻不過那位故人早就被敵人暗算,死在了名聲大噪的那一年。
“哇哇哇……”玄庭剛要開口,就被懷中嬰兒的哭聲打斷了。
寧熙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的孩兒?”
玄庭搖了搖頭,“我用來保命的人質。”
“稚子何辜,你何必如此?”寧熙皺了皺眉說道。
懷中的嬰兒哭得肝腸寸斷,玄庭一個大男人立刻亂了陣腳。
梅清上山去幫忙,可是她一個小姑娘家又如何會哄孩子呢。
看著手忙腳亂的玄庭和梅清,寧熙隻能自己站起身接過孩子,看看有沒有辦法止了孩子啼哭。
卻不料,就在進入寧熙懷中的瞬間,嬰兒立馬止住了哭聲,一雙如同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著寧熙的臉頰,看著看著竟然笑了起來。
見孩子這個反應,三人都是十分驚訝。
“姑娘與這孩子有緣分呢,見到姑娘他便笑了。”梅清驚喜地說道。
寧熙原本冷峻的臉上竟然蒙上了一層柔光,她嘴中輕輕地哼著童謠,孩子竟然開始昏昏欲睡。
這幅祥和美好的畫麵直接被玄庭接下來的話打破。
“他是你殺父仇人蕭淩燁的孩子!”
此話一出,短短一句話,竟然信息量巨大,寧熙竟然一時反應不過來。
“殺父仇人,蕭淩燁,的孩子?”寧熙斷斷續續地重複出這句話。
“沒錯,蕭淩燁是殺了你父親的凶手,而你手中的孩子是蕭淩燁的孩兒。”
隨著玄庭說完這句話,寧熙整個人有些眩暈,身體向後倒去,幸好被梅清扶住。
此時,寧熙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在上湧,她設想過無數次,仇人到底是誰,她想到了蕭丞煜,想到了長孫心兒,甚至想到了南梁王,就是沒有想到過蕭淩燁。
可是寧熙還殘存著一絲理智,她極力克製地開口,“你怎麼證明蕭淩燁就是凶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與他有私仇,所以來誆我。”
玄庭嘲諷地笑了笑,然後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了一段讓寧熙難以置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