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軒跪下磕頭,為的,是表達自己的感謝,尊敬和歉意。
他便知道,自己的自私,在這些時間中,為梁璧帶來了多少麻煩。
而梁璧,便沒有絲毫怨言,隻是在默默地支持他。
可以說,比起自己的父母,白皓軒更敬重梁璧。
因為他便能感覺到,梁璧對自己,發自真心的好。
隔著牢房的鐵枝,梁璧蹲下,將手伸入房內,想要將白皓軒扶起。
但是不管梁璧如何用力,都無法將白皓軒托起。
“唉……你這孩子,真的沒必要這樣。“梁璧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白皓軒一決定要做一件事,認為這件事是正確的,是他必須要做的,那麼便會儘力去將之完成,而現在,白皓軒就認為,自己應該在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跟梁璧見麵的時刻,作出一些行為,來表達自己的感覺。
就算是梁璧,也無法阻止他此時,表達自己的行為。
梁璧,就清楚白皓軒的性格,所以在嘗試無果後,他便任由白皓軒了。
這一夜,師徒二人談了一夜。
白皓軒知道,此次一彆,再次見麵,便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所以他無比珍惜這段時間。
而梁璧,從白皓軒的反應中,也隱約感覺到了什麼,所以,他也將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就算清楚白皓軒不會死,但是看到白皓軒此時的表現,梁璧便有些許擔心。
但是,他更清楚自己無法改變白皓軒的想法,所以,他就隻能跟白皓軒一樣,儘自己所能地,珍惜這段交流的時光。
天亮,梁璧跟白皓軒道彆離去。
他沒有多作停留,而是馬不停蹄地回到了香城。
梁璧已經知道白皓軒的想法和計劃,所以,為了計劃的成功,讓白皓軒的存在,真正成為一種讓上層害怕,能夠限製他們行為的象征,他這個做師傅的,也要出一分力。
作為精武會的一員,跟香城精武會會長萬棟國關係良好,加上社會地位,名聲不俗的他,在精武會中,亦有一定的話語權。
就算此事,已是事在必行,但是為了在實行不出什麼意外,他便要讓香城精武會跟廣佛精武會聯合,向其他分部再次表明此事的重要性,加大投入的資源。
他要,白皓軒的想法,萬無一失地實現。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這些天,李萬豪,吳仲素和葉問,時不時都會來看一下白皓軒,在知道白皓軒的恢複進度良好後,他們也就放下心頭大石了。
因為,他們就知道,狀態良好的白皓軒,便不能被任何東西束縛,那些常櫻人的手段,想必也無法將白皓軒影響。
而這段時間,常櫻一方也不斷向統治廣佛的勢力施壓,想得到白皓軒這個身負煉氣知識,本身踏入了一煉大成的上好研究素材。
一直以來,東華和常櫻的武術界,對煉筋,煉骨,煉皮的了解,都在不斷加深,對這三方麵,各自的大成,也都有一套相對成熟的理解,但是神秘的煉氣,卻就不同了。
常櫻那邊,便很想知道,煉氣到底是什麼,踏入煉氣大成後,身體又會出現什麼神妙的變化。
隻有明白了,才能針對性地進行鍛煉,創出對應的練法。
在如今不能在明麵上,大規模對東華出手的時間點中,白皓軒的價值,便比安插在廣佛的常櫻商會,甚至比那麼日後慢慢再進行的,掌控廣佛民生的計劃更加多。
因為一旦得到了白皓軒,便有可能在武術研究上得到突破,增加軍人的平均實力。
這顯而易見的好處,就讓常櫻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交人。
而隨著時間過去,白皓軒在民間的名
聲,也在精武會的推動下,不斷提升,在大街上,更有人遊行來要求放人。
但是,上層便不敢放人,也不可能放人。
萬一放了出來後,白皓軒將他們全都殺了,那怎麼辦?
心中有鬼的人,可不止白皓軒殺的那些。
本來,按那些人的想法,是想儘快處死白皓軒的,但是礙於白皓軒的民望,殺了,對統治的影響,便讓他們遲遲下不定主意。
加上常櫻那邊的要求,他們便如白皓軒所想的那般,決定交人。
消息公布後,廣佛便如他們所料的那般,掀起了一場動亂,想要組織力量來救人的,不在少數。
為了處理這些行動,巡捕房便花了不少力,但是不知為何,民間的行動,就都在控製範圍之內,隻是,因為現在人手不足,他們雖然解決了事情,卻沒能把犯人抓起來。
上層也知道情況,並沒有為難巡捕房的人,隻是讓李鐵柱加強對白皓軒的看守。
上層不知道的是,這些混亂和抓不到人的情況,都是李鐵柱和李萬豪等人,商量好,演出來給上麵人看的戲罷了。
因為,以白皓軒如今的民望,在傳出要交他到常櫻人手中時,民間便不可能沒有反應。
而在廣佛中,有能力暗中行動的人,都是精武會知道的,因此,隻要提前告訴他們一些事情,統一行動,便能在不影響白皓軒計劃的情況下,以近乎沒有的損失,來達到不讓上層起疑心的效果。
而比起那些有一定實力的習武之人的行動,一般民眾的遊行,便隻是一件小事罷了,影響不了大局。
疲於應對明麵和暗地裡的事情,統治廣佛的勢力,便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
最後,白皓軒便順利地,交到了常櫻人手中了,而通過輿論操作和讓出一些利益,他們便順利地壓下了民眾的怒火。
人,都是自私的,當一般民眾認為,交出白皓軒是一件必須的事,如果不交,就會有極大的損失,甚至影響到自身生命時,那麼選擇退讓的人,便在大多數。
因為此時,還沒有去到最後時刻,他們還抱有希望,想要留有餘地的正常生活。
在通過一些行動,發泄出心中的不滿,更得到了一些好處後,他們也就消停下來了。
隻是,心中對上麵的不滿,卻不會如此簡單地就消散,隻會沉在內心深處,在某一個時候,在一些人的帶領下,爆發出來。
此時的上層,並不是完全跟民眾站在一起的,更多的人,還是更為看重自己的利益,因為,他們便注定不能成為真正帶領這個古國的人。
手腳都被扣上的白皓軒,左右兩旁站著身穿軍服,肩負步槍的軍人,他們正在押送白皓軒。
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殺性極重的年輕人,負責押送的兩名軍人,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