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軒心中的狂熱感覺,並沒有使他喪失理智。
相反,他的思維越發地活躍了,北野一郎的意圖,便被他看穿了。
不得不說,北野一郎的思路,便是正確的。
當他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已不下於其他一煉大成者時,那麼在麵對他的力量時,白皓軒亦不能再如之前那般,在舉手投足間輕易化解。
而完全去除北野一郎力量對自己身體的影響,白皓軒就需要去作出一些卸力的動作,而那些動作,在急攻之中,便難以作出。
因此,即便白皓軒能去除九成九力量對自己的影響,亦還是有一部力勁力,真切地對他的身體,他仍未痊愈的骨骼做成影響。
積水成多,聚沙成塔,水滴石穿。
這便是北野一郎的打算。
如果白皓軒選擇退讓,延長交戰時間,攻守有序的話,那麼北野一郎的想法,便隻會落空。
因為北野一郎此刻的身軀,便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服用了禁藥而帶來的強橫身軀,終究隻是曇花一現罷了。
從戰術上來說,拖延時間來確保勝利,便絕對正確。
但是戰術上的正確,就不代表白皓軒的正確。
這樣的勝利,便不是白皓軒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光是勝利,更是克服困難後所感覺到的,那突
破了自我的快感。
所以,他便選擇了另一條,有風險的路。
“嘿!北野一郎,你的想法就很好,那麼,便來看看,是你先擴大優勢,將我壓下,還是我先將你殺死吧!“白皓軒大喊一聲,長槍連出,力度越發加強。
發出體內激發出的動能流轉不息,將自身不斷生出的力量,長槍跟北野一郎的武士刀擋下時產生的反作用力,劃破北野一郎身軀時反饋回來的些許力度都運用,調動,收束起來,作用在下一槍當中。
白皓軒的槍,便像是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而當他的槍已成為他肢體的延伸時,那麼他體內的小周天,便能延伸到長槍之上。
進入體內的一切動能,都將被白皓軒利用起來,如同一個圓一般,首尾相連,循環不息。
煉氣大成·周天形導帶來的影響動能的能力,便在白皓軒手上出現。
新生之力和舊發之力層層相疊,不斷增強,他出槍的速度和力量,都在這疊加之中,不斷加強。
北野一郎,要堅持起來,也越發的艱難了。
不過,北野一郎就並未放棄。
他已注定會身死,那麼,又何必怕,又何必去思考什麼失敗,什麼放棄了?
他清楚的,隻有一點,那就是隨著白皓軒力量的加大,按照定理,他的力量越大,那麼在擊中什麼時,返到他體內的力,便會越發加大,白皓軒是在擴大優勢不錯,但同樣地,對他骨骼的負擔也會不斷加大。
隻要能堅持下去的話,那麼自己便絕對能得到勝利!
‘我的身體,便幫我這一次吧,隻要一次就好,我要為鐵雄,為我的部下複仇,求求你,再堅持長一點時間吧!’
心中在不斷怒吼的北野一郎,雙刀連連斬出,儘力引導更多的勁力傳到白皓軒體內,使其受到的影響不斷增強。
吱——吱啊——
白皓軒的骨骼,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骨骼上本來有所好轉的裂紋,開始緩慢地擴散。
傷勢加重,白皓軒能發揮出的力量,他能影響到的勁力,本應會開始下滑。
但事實上,並沒有。
這是因為,因傷而發不出力,大多數都是因為痛覺,身體本身在阻止人去作出一些加深傷勢的行為。
但是武者習武,既要降人,亦要降己,在修習武術時,武者對自身身體的掌控程度,以及對痛楚的忍受能力,是在不斷增強的。
更不用說,白皓軒這種修習了兩門橫練功夫的人了,他的忍痛能力,便絕對難以想像。
所以痛,就不能讓他停下,甚至連讓他的動作變形都做不到。
當動作正常,骨骼更多隻是作為肌肉的支撐,而非直接發出力量的部位時,他能發揮出的力量,就不會下降多少。
北野一郎,終究是算錯了一點。
那就是,除非白皓軒的骨骼,在他的體內直接碎成細塊,不然的話,像現在這樣,隻是裂痕的蔓延擴散,就不會讓他停下。
相反,在察覺到這一點後,白皓軒的攻勢變得更加猛烈了。
白皓軒的瘋狂,讓從勁力回傳上,隱約感覺到白皓軒體內情況的北野一郎麵色陰沉。
“你這瘋子,就算受到如此傷勢,都不願停下,後退嗎!”
在戰中,人的心理,氣勢,便能影響發揮出來的實力,而如果選擇走自己路的白皓軒一退,氣勢一泄,那麼北野一郎的壓力,便會少上許多,而同時,北野一郎更能立即作出反擊。
所以北野一郎,就在嘗試用言語去擾亂白皓軒。
在這場戰中,北野一郎已經理解白皓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便相信,隻要白皓軒因為自己的話而生出一星半點退的想法,都
會讓白皓軒高漲的氣勢回落。
因為白皓軒便是一個瘋狂的人,同時,他又是一個渴求勝利的人,北野一郎便相信,自我個性和欲求之間的衝突,足以讓白皓軒露出破綻。
“你清楚的,隻要拖時間,那麼勝利便隻會屬於你,那麼你有在此跟我硬拚的理由嗎?”
長槍劃破北野一郎的身軀,手臂,小腿,北野一郎的刀,也在白皓軒的身體各處,留下道道傷口。
在交拚當中,二人除了兵器相交之外,亦有擊中對方的時候。
此時,他們都已鮮血淋漓。
體力,體能,隨著血液的流失,將不斷下滑,而比起白皓軒,服用禁藥的北野一郎,更加耗不起,所以他才要想其他方法,來讓白皓軒露出破綻。
但可惜的是,北野一郎,便不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他就不能明白,白皓軒真正的欲求,並不單單是勝利本身。
燃燒生命,超越一切,才是他所追求的,而勝利,隻是證明他超越的一種方式罷了。
所以,北野一郎的話,就沒有絲毫效果,相反,還讓白皓軒笑得越發大聲。
“北野一郎,你果然什麼都不懂呀……”
一句落下,北野一郎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感,同時,他更聽到了一些聲音,自白皓軒體內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