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旋一掃間,白皓軒便將最快來到自己身前的數個常櫻劍士掃飛起去,被手中長槍貫穿的兩名常櫻劍士,亦順著白皓軒的這一掃飛脫而出,砸倒了數個同伴。
看到白皓軒手中出現了武器,所有圍上來的劍士都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所有人都知道,空手和持械之間的差距,極其驚人,更何況白皓軒手中的,是比他們手中武士刀更長的長槍。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在絕大多數時候,較長的武器,就是能更容易地戰勝較短的武器。
而那少數之一,便是狹窄,會影響長兵發揮的地方,而他們身處的地方便相反,是一個相對開闊,能夠讓白皓軒的武器優勢完全發揮出來的地方。
除了長槍之外,他們同樣害怕的是,白皓軒的武道境界。
煉氣大成,神乎其神的技藝,還有不知進境如何的另外三煉。
以白皓軒所展現出來的感知力來看,他們甚至懷疑,白皓軒的煉皮,也已經大成了。
種種的一切,都讓白皓軒的實力在他們心中,蒙上了一道神秘的麵紗。
而不確定,就代表他們此時上前,可能會死。
他們不懼怕死,但是他們的死,不能沒有意義,所以,他們便隻是圍而不攻。
白皓軒目光左右移動,右手將手中長槍完全伸出,肩,肘,手成一直線,左手握著沾上鮮血的槍尾,正是六點半棍的起手式。
作為起源為船上功夫,以撐船長杆成兵器的六點半棍,長度較長,可達2.7米,要比其他棍法用到的長棍要長上許多。
六點半棍雖然說是棍,但是跟強手在前,弱手在後的傳統棍法不同,六點半棍是強手在後,弱手在前的。
強手在前,為的是增加劈打,橫掃的殺傷力,但是六點半棍的長度過長,因為便需要強手在後來控製進退和攻擊,在前的弱手,則作為支點來控製運動方向。
這種手法,其實是東華武術中,長槍的用法,所以六點半棍,除了武器是棍以外,它的招式本身,其實算是一種槍法。
而六點半棍當中的彈棍,也跟形意拳當中的崩槍勁極其相似。
在一些地方的武術界,也有南棍脫於馬上槍的說法。
雖然被數十個手持武士刀的常櫻劍士包圍,但是手持長槍的白皓軒渾然不懼,持槍而立,正視包圍自己的眾人。
“都在乾什麼!給我上!“北野一郎大喊道︰“用身體,用命去將白皓軒填死,便是我們今天來這的目的,你們一湧而上,他的長槍還有發揮空間嗎?”
“大常櫻帝國,萬歲!”
隨著北野一郎的呼喊,包圍著白皓軒的常櫻劍士們,亦沒有多作停留,大喊著萬歲便衝上前來,
看到眾人衝上來,白皓軒並未硬拚,而是以右手快速後拉,將槍尾撐在地上,以一式美女撐舟將自己撐起,彈起,隨後,在空中的白皓軒轉身出槍,長槍如雨點般落下,在刺穿敵人的頭顱的同時,更提供了自己停留在空中的力。
煉氣大成的白皓軒,對動能的理解和運用,便足以讓他做出一些在常人看來是不可能的事,而四大煉中,每一煉大成,都擁有不同的神妙,踏足一煉大成的強者,在古時便足以被稱為陸地神仙,隻是隨著時代的發展,習武之人對於這些強者的濾鏡,也在不斷消除。
如果世上有神的話,那麼神,便隻會是如你我一樣的——人。
在長槍連刺後,白皓軒便脫離包圍網,落到了劍士們的身後,在他們反應過來前,手中長槍再出。
左右橫掃,連環刺擊,每出一槍,都至少奪去了一人的生命。
總共隻出了三十多槍,白皓軒便已殺死了這五十名常櫻劍士,而他的身上,甚至連血都沒有沾上。
“師傅給的這柄槍,不僅有隱秘性,連槍頭都無比堅硬和銳利,光是一掃便能將數個敵人的頭乾淨利落地切開,實用性也是滿分呀。”
白皓軒隨手抖了個槍花,沾在槍上的鮮血揮灑而出,將手中長槍置於後背,槍頭斜指向地,隨後微微回頭,看向北野一郎的位置。
那滿含純粹殺意的眼神,讓北野一郎不禁心中一驚,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之前在常櫻商會門口時,他便被白皓軒的殺意給嚇到,整天心神不寧,更在一段時間內,連生出跟白皓軒對抗的想法都不敢。
他的計劃,也因白皓軒的存在,而變得溫和起來,打算靠葉天賜徐徐圖之。
直到白皓軒打算出手掀桌時,他才不得已,要真正地去麵對這個,讓他這個光榮的常櫻軍人,也不禁心生懼怕的可怕敵人。
而現在,那個無比強大,在舉手投足間,便已把自己手下儘數殺滅的強者,便在回頭,以一個充滿殺意的視線看著他。
隻見白皓軒長槍一揮,遙指北野一郎,便讓北野一郎,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而隨著白皓軒一步一步地踏出,逼近,北野一郎也在一步,一步地退著。
直到他退無可退,後背貼在牆壁上。
此時,身穿常櫻迷彩軍服,本應跟那些劍士一樣,死戰不退的他,便不禁生出了不該生出的念頭。
逃!
這一個字,便出現在北野一郎的腦海當中。
出現在了一個,被洗腦,本應天不怕地不怕的常櫻軍人的腦海當中。
武者的精神意誌,結合形體動作,能將自身精神勃發而出,從精神層麵上壓迫,甚至傷害敵人,這便是所謂的氣勢。
被氣勢所影響的人,會看到不同的幻象,這些幻象,大多數都會跟相應武者所學的武術,以及他本身的性格有關,就像是出現在白皓軒身邊,被其降伏的龍虎,還有鐵仁的身化鐵鷹等等。
而當武者的精神持續隨著習武而強大,這種精神上的壓迫,便不需要擺出架勢,又或者隨著出招才能發出,而是單單一個眼神,便可以懾人心魄。
到了那個地步,這種目擊,便被稱為虛室生電。
當時的白皓軒,便是用了虛室生電,來攻擊北野一郎的精神,便讓本來凝固,堅定的意誌出現破綻。
如今,當時留下的破綻,便在不斷擴大,讓北野一郎陷入恐慌當中。
“還有一隻小老鼠沒死呢。“突然,白皓軒停下了步向北野一郎的腳步,轉頭看向另一邊。
及肩的白色長發隨風飄揚,一道身穿空手道服的身影,映入白皓軒眼中。
山本鐵雄,北野一郎的愛徒。
擊殺東華人無數,被常櫻皇軍看重的新星。
他從一開始,便堂而皇之地站在了那裡,並沒有隱藏,也沒有參與對白皓軒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