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自己看著自己的葬禮舉行(2 / 2)

“無怨無仇?他們在真正無怨無仇時就去精武會鬨事,又怎能說是無怨無仇了?“葉問道。

理虧的葉天賜本就念頭不通達,被這一瞪,精神更是被勢如破竹地影響,破開,不由得進入了恍神的狀態。

而就算葉天賜處於清醒狀態,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葉問的問題。

難道要像跟李萬豪交戰時所說的那樣,說北野一郎他們隻是來談生意的,是精武會這邊的不對?

這樣的說法,連傻子都說服不了!

“問還是太衝動了。“隱在暗處的白皓軒低聲道。

在白皓軒的身邊,站著李萬豪,這場以李萬豪為主角的葬禮,便不能缺少本人。

李萬豪來這,是因為他知道葉天賜的行程,知道葉天賜今天肯定能趕回來,他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人。

如今看來,他確實是老眼昏花,引狼入室了。

看到美慧悲傷的樣子,還有葉問不忿的樣子,再看看葉天賜那心神不穩,李萬豪歎了口氣,道︰“阿軒,我終究是老了,識人不明,之後的事,還是要交給你們了……”

“李前輩,你既然沒死,那麼便一切都有餘地,這精武會會長之位,目前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了,為了廣佛的百姓,還是要麻煩你再辛苦一陣子了。“白皓軒笑道。

“至於識人不明,這也不能怪你,葉天賜的身份無比清白,一直都有跡可查,而他一直所表現出來的為人,也確實足以坐上那個位置,可惜的是,他卻在最後關頭,沒有選對陣營。”

兩人

都不知道葉天賜的背景,而在之前的談話,商量間,他們亦有提出過一個可能。

那就是葉天賜那一段,沒有任何記錄的時期,他被葉問父親收養前的那段時間。

但如果,他是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是常櫻的人,那便太可怕了,他們寧願相信,葉天賜是在成長,站到比較高的位置時,被常櫻一方暗中策反的,這樣一來,他的掙紮,才算合理。

“也許,真相就隻有從他口中才有可能得知,不過,事到如今,真相到底是如何,也不重要了。“白皓軒道。

“嗯……既然立場已分,那麼……便不再需要對葉天賜留情,他……就隻是我們的敵人。“李萬豪點了點頭,再次歎氣道。

如果,如果葉天賜,真的是像他以前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那又該多好?

可是,世上就沒有如果,李萬豪便清楚這一點,先前在自家宅邸,將對方轟出煙霧籠罩的範圍,便是他對葉天賜的最後一點情份。

從現在開始,葉天賜在李萬豪眼中,便隻會是一個敵人,也許不需要殺死,但卻絕對要小心提防,不能相信,需要全力進行對抗的敵人。

他的思維,終究沒有像白皓軒那般偏激,事事都想著以殺來處理,而是較為平和一些。

葉問在一瞪,一問過後,便沒有再作出什麼過激的反應,而是站回了一旁,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可能暴露自己知道了什麼。

但是,這想法是在,他清楚自己真的知道殺人者是誰的情況下才生出的。

在其他人眼中,這表現便會被視為葉天賜幫外人不幫自己人而一時激動。

而李萬豪的功跡和身份,便足以說服任何人,因為李萬豪1的名聲,確實是極好,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吳仲素和美慧振臂一呼後,才能聚集起無數人,將常櫻商會門口圍個水泄不通。

李萬豪的葬禮,在本人複雜的眼光中,落幕了,而在葬禮之後,葉天賜便順理成章地坐上了精武會會長之位。

一來,他是李萬豪的女婿,坐上這個位置,便是合理的。

這個時代的東華,便有很多舊時代的糟粕沒被人民舍棄。

畢竟前朝滅亡不久,子承父位,皇帝之位傳給子孫這些理念,便都刻在東華人的心中。

即便精武會本身,是走比較先進的製度,也不妨礙底下人的觀念。

再加上,葉天賜在這些年中,便做了不少工作,而且一直都做得很好,絕大多數的精武會乾事,包括許多百姓,早就視他為下一任會長了。

他們都相信,葉天賜能像李萬豪一樣,心向東華,跟李萬豪做得一樣好。

可惜的是,在接過位置不久,讓精武會再次平穩下來,從李萬豪的死之中走出來後,葉天賜,便逐漸地露出了他的獠牙。

“若得到常櫻商會在財力上的支持,對廣佛所有武館都有好處,而且,有了那些錢,我們也能為百姓做更多的事。“在精武會內部會議當中,葉天賜站起身來,說道。

“改善器材,舉辦武術大會,更能收留更多流離失所的百姓,施粥的規模也能增大,現在世道不好,聽說西方戰火連天,東華這邊剛剛受到動蕩,仍不穩定,形勢同樣不容樂觀,相信就有很多的人,需要我們的幫助。”

說著一些看似有道理的話,但是葉天賜卻沒有說出,收錢背後的風險。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在收下大筆金錢,體會過富裕後,精武會內的人,還是像現在這樣,保持純粹,完全不聽常櫻人的話嗎?

不會的,在收了那麼多錢後,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精武會都會幫忙,而有一就有二,隻要從小事開始,慢慢開口,到最後,他們便會做出,本來的他們絕不會答應的事。

而在這個過程中,

隻要金錢不斷,甚至加大捐款金額,他們便會被眼前的利益蒙蔽雙眼,李萬豪便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堅決不收任何外國人的錢。

精武會,是東華的精武會,不該沾上任何不純的東西。

聽到葉天賜的話,首先反對的,是跟葉天賜關係最親密的,詠春武館如今的話事人,大師兄吳仲素。

“嘿!到時便可將精武體育會,更名為常櫻體育會了吧。”

一開口,吳仲素便以犀利的言辭作出反對。

本來他就是認死理的人,就算經過白皓軒和葉問的影響,在一些方麵,仍是沒有改變。

“大……吳師傅,彆為小處而執著,隻要我們所做的東西沒有變化,那麼名字,或者是其他東西變了,那又如何?“葉天賜回道︰“我們該放眼的,是廣佛武術界,是廣佛百姓才對!”

“說得好聽,常櫻人一直以來,有對我們做過什麼好事嗎?“吳仲素拍案而起,大喝道︰“李會長生前便是看穿了常櫻人的詭計,這才一直拒絕!”

“況且!你忘了李會長的死,便是常櫻人所為嗎?還是說,你連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了?”

“未免太武斷。“坐在吳仲素對麵的鄭氏武館館主,鄭啟泰道︰“如果真是常櫻人所為,那為什麼他們現在都沒有被抓起來?”

“你硬是要指控李會長是常櫻人所殺,有什麼證據嗎?”

看到鄭啟泰的反應,吳仲素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擺手道︰“看來這裡也有人收了常櫻人的錢,在爭著為他們說話了。”

性子本就容易走極端的吳仲素,自然相信葉問和美慧的話,而巡捕房遲遲沒有行動,加上之前他們在常櫻商會門口幫助北野一郎的事,便讓他認為,巡捕房的人收了常櫻人的錢。

這才有了‘也收了錢’的說法。

從這一句開始,會議室內的氛圍越發地針鋒相對起來,如果不是有其他武館的館主攔著的話,吳仲素和鄭啟泰,早就打起來了。

而在會議室隔壁的另一個房間之內,白皓軒正倚在牆邊,以耳朵貼在牆上,偷聽會議室內的動靜。

對他而言,現在的廣佛中,就沒有潛入不了的地方,就算是市長的辦公室,他也能來去自如。

悄悄來到精武會偷聽,便隻是輕而易舉之事。

“看來……也差不多是開始,主動出擊的時候了。“白皓軒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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