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皓軒說話間,北野一郎便已飛奔至白皓軒身前,一掌推出,直擊白皓軒麵門。
本來,在北野一郎大喝之時,他便已經行動了,隻是白皓軒的動作太快,太急,才讓他來不及阻止。
愛女被侮辱,北野一郎心中滿是怒氣,飽含怒火出手,便讓他這一掌當中蘊含更強的力量。
沒有思考,白皓軒一拳擊出,以攻對攻。
一拳之下,北野一郎連退十步,當他接觸到白皓軒的拳之時,他感到相當奇怪的手感。
他的勁力,就像是打在了空氣上一樣,直直地從白皓軒體內穿了過去,然後下一刻,自己便被一股巨力逼退。
北野一郎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露出笑容的白皓軒,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沒有見過白皓軒的照片,但是看李萬豪對眼前男子的態度和對方的實力,北野一郎已經確信,眼前之人確實是那個戰勝了皇家拳王的白皓軒。
隻是他想不通的是,按照他收到的情報,白皓軒接了那麼多記可怕的旋風拳,以一煉未成的實力,不死也得重傷,醫好也會實力倒退,浪費醫藥費,就算香城那邊不計資源地將他治好,又怎會如何之強了?
以白皓軒的狀態,接下不懂技巧的洋人的拳沒問題,但接自己的拳,就不該如此輕鬆才是。
畢竟自己可不像洋人那樣,有明顯的短板,除了身體強橫以外一無是處。
如果按常理來說,就白皓軒的治療進度比正常情況快很多也好,但在各處骨骼仍存在或多或少的骨裂時,他就不應該硬接攻擊才是。
但是,任意的一煉大成者,都不可以常理來推論,因為當踏入一煉大成之時,他們的身體或者技藝,便已跟常人相差甚遠了。
對煉氣大成者而言,如果對手自身的出力和技藝配合所發揮出的力量,不能超出他們的控製範圍的話,那麼便能將力量對自身的影響百分百去除,甚至完全返還給對手。
而煉氣大成者的控製範圍,便要看他們本身的身體強度,即是煉筋,煉骨和煉皮的水平,再強的技藝,也是以自身的身軀為基礎的。
雖說要看身體強度,但是如果是煉氣大成者的話,那麼即便他是一個本來體弱多病的人,要擊殺一個正常的習武之人,亦絕非難事。
力量運用和控製的差距,就能將身體強度的差距彌補。
白皓軒的身體雖然受損,但也比常人要強,再加上煉氣大成的境界,就絕非尋常高手可以傷到的,至少在場,沒有人可以做到。
以北野一郎的技藝和煉氣水平為例子,他要傷到白皓軒,出力至少要達到接近煉筋大成才行。
但顯然,北野一郎就沒有這份力量,所以他便隻能看著自己的愛女被白皓軒侮辱。
在北野一郎思考,如何將北野由美從白皓軒的腳下救出時,白皓軒已經將鞋從北野由美的口中拔出,一臉嫌棄地在北野由美嬌俏的臉上蹭了兩下,將沾到鞋上的口水抹到其主人的臉頰上。
看著白皓軒又踩又抹的動作,北野一郎的雙眼就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而此時的北野由美,也無法再維持那份高傲淩人的樣子,隻是在頻頻咳嗽,連阻止白皓軒腳上的動作都做不到。
或者說,她不敢阻止。
生怕這個一擊將自己父親大人擊退的可怕強者,對她作出更深的傷害。
但在她強忍恐懼,儘量平複呼吸之時,一陣劇痛便自她的肋上傳至,下一刻,她的身軀便已朝北野一郎的方向飛去。
是白皓軒,在將自己的鞋子在北野由美的臉上擦了兩下後,他便來了個大力抽射,將這個相貌不差的常櫻女子,踢向她的父親處。
清脆的骨裂聲和劇痛上湧,但北野由美就連大叫出聲都不敢,能隻在飛退的過程中咬牙
強忍,她知道,自己的肋骨就在這一踢之下,不知斷了幾根。
北野一郎伸出雙手,穩穩地將北野由美接下,他冷哼一聲,卻也沒有更多的動作。
“如果你們的實力就隻有這麼強的話,那麼這交……不,這交道,也就沒必要再打了,你們還是快滾吧。”
白皓軒揮了揮手,微微抬頭,視線下移,跟方才北野由美的神態一樣,展現出極其不屑的態度。
“如果不是李前輩讓我留手的話,我就一腳把那不知死活的東西的頭踩爆了,反正我孑然一身,被通緝了大不了繼續北上,順便挑戰各路高手,在走之前,把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殺儘,也就痛快了。”
在說話間,白皓軒的精神氣勢夾雜著森然殺意勃發而出,在場的常櫻人如墜冰窖,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清楚,白皓軒就絕對有將他們殺儘的能力,而這殺意,亦是絕對真實的。
有牽掛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白皓軒現在表現出來的這種,沒有任何東西能將之牽製,隨心所欲的瘋子。
看著隨時有可能出手的白皓軒,北野一郎隻能暗罵一聲瘋子,隨後大喝道︰“我們走!”
第一個轉身離去,看到白皓軒沒有阻止,其他常櫻人亦小心翼翼地退走了,生怕哪一個動作讓白皓軒不喜,突然出手殺人。
都到最後要走時才丟了性命,這才是最冤的。
他們便儘力地避免這一件事的發生。
北野一郎的這群手下中,並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樣硬氣的。
貪生怕死,乃人類身軀之本性,要以自身本心意誌將身軀本能本性壓下,就絕非易事。
看到所有來鬨事的常櫻人都退走了,白皓軒呼出一口氣,下一刻,歡呼著的精武會眾人,便已將白皓軒包圍,各種問題和誇讚接踵而至。
麵對這樣的情況,白皓軒皺了皺眉。
他並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局麵。
察覺到白皓軒的神情,李萬豪和葉天賜上前,讓眾人散去。
“阿軒,這次幸好有你。“李萬豪道。
白皓軒搖頭,抱拳拱手道︰“不,就算沒有我,有李前輩和葉天賜師兄在,他們也不能鬨出什麼事,反而是我的行為比較激進,還望李萬輩原諒。”
“但是麵對這些不懷好意的惡人,就要表現得比他們更凶更惡,任何謙遜,忍讓和所謂識大體的行為,都隻會令他們得寸進尺,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開。”
“你說的對。“李萬豪點頭道︰“但我老了,做起事來,終究是比較圓滑,不像你們年輕人,鋒銳無比,魄力十足。”
李萬豪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起來,同時用力拍打著白皓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