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白皓軒就有屬於他的驕傲,或者說,隻要是有血性的武者,都不會選擇逃跑。
但是當他們親眼看著白皓軒不斷被轟飛,又再次被彈到大衛身前接拳時,即便他們能明白,換成他們也會作出一樣的決定也好,亦不妨礙他們在心中生出一種想法。
一種跟梁璧一樣的想法。
他們就希望白皓軒能夠想方法逃跑。
這樣有天賦,有能力,更有血性的年輕人,不應該死在這台上,不應成為皇家陰謀的犧牲品。
鐵仁咬著牙,他是在台下唯一知道,皇家會在這個時間行動,完全是因為白皓軒行動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希望,白皓軒能夠變通一點,不要再去鑽牛角尖,去背負這什麼責任。
皇家的行動,總有一天會發生了,白皓軒又何必這樣去死嗑呢?
同時,鐵仁也清楚,白皓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白皓軒已經成為了,一旦決定了,就不會再回頭,不會讓自己後悔的一個人。
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當看到白皓軒不再以沒有接招的部位,而是以雙手去再一次接拳時,所有能看出內裡門道的人,都麵如死灰。
這個年輕人,終究是寧願戰死在台上,也不願想方法逃跑,保存自己的性命……
這一幕,更讓一些香城有數,卻沒打算那麼快上台挑戰的一些高手,決定了一件事。
他們不能浪費白皓軒對大衛的消耗,大衛的異常,他們亦能看出,因此,他們就決定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在今天之內,將大衛打死。
有一些實力不行,剛剛開始習武的人,更已經將白皓軒視為目標,他們亦想如白皓軒一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在魚和熊掌之間,生與義之間,選擇義的人。
但在不同的人,都在白皓軒的行為之下,作出不同轉變的下一刻,他們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原因便是,當他們都以為白皓軒已無力回天,即將死在接下來那一拳之下的時候,死的,卻不是白皓軒。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在擂台之上,白皓軒不成形狀的左手,已經前入,後出地,貫穿了大衛左胸心臟的位置。
而大衛,同樣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力量如潮水般湧退,跪倒在地。
誠然,他就感覺不到痛,但是體力,力量和自身生命力正在消逝的感覺,卻是此世任何藥物都無法屏蔽的。
大衛張了張口,他很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他的生命和力量之源的心臟,已被白皓軒貫穿時,他便已失去了提問的力量和資格。
在意識清散前的最後一刻,他露出笑容,閉上雙眼。
他的笑容,便隻帶著一種信息︰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死在如此神妙的招式上,我的一生,不虧。
將左手拔出,白皓軒長長呼出一口氣,此刻的他,額頭布滿冷汗。
體內的骨頭不知有多少已經裂開,自己的左手更是粉碎性骨折,還沒說肌肉和內臟的損傷,如此傷勢所帶來的痛楚,就絕對不在右眼被挖的大衛之下。
但是,身體強度不夠的白皓軒,如果想彌補差距,強殺對方,又怎麼可能不付出足夠的代價了?
在方才,他以右手接下大衛旋風拳的那一刻,便猛然將自己的精神氣勢勃發而出。
被他所降伏的龍虎之形,在大衛眼中暴現而出,撞入大衛的頭中,影響其精神,讓他愣住,失去對身體的控製。
此舉,便斷絕了大衛進行後續控製和用另一隻手出拳的可能。
隨後,在大衛的螺旋拳勁入體之時,白皓軒便發揮出他那剛剛踏入煉氣大成所形成的,對動能的強橫控製力。
收,將大衛本就凝實的螺旋拳勁儘數收入體內。
化,將這股力量對自己身體的影響化去,將傷害降至最低。
運,將大衛的拳勁從左手運去右手,同時跟自己的勁力疊加起來,加強殺傷力。
發,以寸勁標指的形式,不管一切,全力朝大衛的心臟插去,在胸骨的間隙中,貫穿其心臟。
雖然已經儘力將反作用力卸開,但是煉氣大成,終究不是萬能的,跟大衛那密度極高的肌肉纖維硬碰,終究是讓白皓軒的左手受到了極嚴重的損傷。
看著在自己拔出手後,已經倒在了地上的大衛屍體,白皓軒來到擂台邊沿,準備下台。
他來迎戰,不是為了出風頭的,因此,也沒有作出什麼引動觀眾情緒的動作。
但是此舉,落在此刻在場的所有東華人眼中,便都隻會將白皓軒的低調視為東華人的謙虛。
白皓
軒想下台,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視線已變得模糊,雙手更是已經提不起來,在他想要朝就在台下的鐵仁說些什麼時,他便已經昏迷了過去,身體掛在了擂台邊的繩上。
看到這一幕,鐵仁和精武會的人立即躍上台,輕力將白皓軒抬下來,沒有多餘的話和動作,將白皓軒送回精武會。
而梁璧和萬棟國,更是比他們都要快地離開了酒樓,回到精武會準備好進行治療所須要的一切。
從白皓軒逆轉局勢,反殺大衛,到他倒下,被帶走,當中隻過去了數秒,大多數的觀眾都仍處於迷茫當中。
“我們……這是贏了?”
在寂靜當中,有人呢喃道。
隨後,整個廣場都爆發出了如雷的歡呼聲。
在歡呼聲中,一些隱於人群當中的高手悄然離去,武館的師傅也在帶人回去後,悄悄來到另一個地方。
他們去的地方,是精武會。
沒有踏入其中,所有人都默契地相距一段不太遠,能夠相互照應的距離。
雖然他們沒有上台,也沒有戰勝那個大衛的實力,但是在這段時間中,對白皓軒進行暗中保護,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