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山事件及之後的行動,羅教勢力幾近全滅,形勢一片大好。但正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正教最近減少了很多活動,甚至很多觀廟的出家人開始閉關。相對的,道消魔長,羅教有死灰複燃的景象,還有很多小教派也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
不過這些麻煩都有專門的部門進行處理,在社會層麵上也沒有太大影響,所以歌照唱,舞照跳,一片祥和。我暫時屬於無業人員,頗為自由,每天就是家,咖啡館來回溜達。
一日,我睡到自然醒,在家磨蹭到快十二點,懶得弄午飯,就去了咖啡館準備隨便對付一頓。進了屋坐下,張燕琳端著托盤從我身邊掠過,順手放下一個雞蛋。我拿起雞蛋,還是熱乎的,有些疑惑,四處張望,想著誰能給我一個解釋。過了一會兒,張燕琳給我上了漢堡和咖啡,告訴我說農曆三月初三要吃野菜水煮雞蛋。
三口兩口吃完簡餐,看張燕琳還是忙的不可開交,我就坐到櫃台邊,跟衛浩清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也就說了沒幾句,店裡湧進五六個女孩子,直奔衛浩清而來,我隻好知趣地讓座。
上樓,坐上我的按摩椅,正要享受,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準嶽父泮宇明打來的,忙接通:“泮叔叔好。”
“小錢,有空嗎?”
“當然有空。”
“有件事想拜托...”泮宇明話音未落,一個急切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循義,你到娜娜外公家來,立刻!”
聽起來是泮妮娜外婆的聲音,我立馬答應:“好,馬上。”
妮娜外婆這麼急找我,應該隻能是妮娜大舅舅家表姐夫的事情了。我起身,將斧子塞進包裡,又放進了符和三清鈴,外加一把桃木小劍,下樓打了招呼,叫車直奔妮娜外公家。
泮宇明給我開的門,我問是什麼事,他也沒說,隻是指著屋裡讓我快進去。一進客廳,就見表姐周慧瑤抱著女兒周熙熙,哭的跟淚人兒似的。大舅舅大舅媽和外公外婆圍著,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那孩子,心中一驚:那孩子已經跟春節時見過的判若兩人。當時那孩子膚色白皙,眼神靈動,現在麵色灰黑,嘴唇乾裂,閉著眼呻*吟著。
這時泮宇明在邊上說了情況:妮娜的表姐夫鄭方明春節後對幾隻股票進行了準確的判斷和操作,使證券公司在疲弱的市場裡大賺特賺。公司為他新成立了一個基金讓他管理。但能力大了,脾氣漲了,身體虛了。周慧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終於有一天忍不住,勸了鄭方明,讓他去青雲觀看看。誰知鄭方明勃然大怒,婚後第一次對她家暴。周慧瑤也不是逆來順受的脾氣,奮起反擊,幾下便打倒了鄭方明。此後鄭方明就不再回家,在外租房住了。不久鄭方明病了,住進了醫院,檢查結果是各臟器不明原因衰竭,隻能靠藥物維持。這還不算完,三天前,周熙熙在幼兒園忽然摔倒,隨後就再沒清醒過來,一直昏迷著喃喃自語。去醫院檢查,也是各臟器衰竭,查不出原因,醫生建議住院進一步治療。周慧瑤想起我曾經說過的話,連忙抱著孩子去青雲觀,誰知青雲觀大門緊閉,不對外開放了。
“沒辦法,現在隻有找你了。”泮宇明道。
我安慰了外公外婆幾句,伸手搭上那孩子的手腕。周熙熙手腕冰涼,脈搏幾乎摸不出來。我凝神用意識探查,一股寒氣猛然從周熙熙脈口處直刺我中指中衝穴,我一激靈,抖開了周熙熙的手腕。
所有的人都望著我,眼神中充滿希翼。我摸出一張驅邪符,默念咒語,拍在周熙熙印堂之上。周熙熙發出一聲慘叫,猛翻白眼。
我戟指點在她頭頂百彙穴,大呼:“出!”
周熙熙忽然不動了,睜開眼睛,望著我,笑了起來。我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我抽出第二張驅邪符,將她翻身後拍在她背上,再次戟指點在她百會穴,大叫“出!”
周熙熙嘴裡飆出一股血箭,繼續笑,笑得似乎要斷過氣去。
這已經不是邪氣了,這是邪靈附體,而且完全縮在五臟之內,強行祛除隻會傷著這孩子。我心裡苦笑,目前的狀況已經超出了我能力之外。我拿出一張昏睡符,印在周熙熙額頭上,周熙熙止住了笑,閉上眼睡著了。我再用一張辟邪符,折好放入一個小袋,給周熙熙掛在脖子上。
“外公外婆,熙熙的情況不太好。我的符也隻能讓她的情況不再惡化,治標不治本。當務之急,是找到根源,就是鄭方明脖子上的那塊木牌。隻有毀了那塊木牌,大人孩子才能恢複。”
這種邪靈並不強,但進入人體後抽取人的精氣神,寄生於人體內臟,與人體逐漸融合,以外力強行祛除,等於在拉扯人的內臟。隻有摧毀它的本命神主,也就是它最初所依附的那件東西,才能徹底結果它。
周慧瑤立刻告知了鄭方明所在的醫院和病房號,泮宇明開車帶著我奔醫院而去。在車上我給大師兄打電話,但發現已經關機了。我忙撥通了衛浩清的電話。
“小師叔好。”
“浩清,我大師兄手機怎麼關機了?”
“小師叔,青雲觀從正月十五起閉門了。師父和幾位師叔都在觀裡閉關,手機肯定是打不通的。”
“什麼?那信眾居士們怎麼辦?”
“觀裡通知了居士們在家修煉。小師叔,這一陣上麵管得比較嚴,金順那幫人又一直在挑刺,師父不想發生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