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看著涼冰手中還有的桂花糕,鶴熙還想吃,“我還想吃,就一點,一點。”
涼冰很高興鶴熙能喜歡,直接把油紙包都給了鶴熙,“白,這些都給你,以後,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涼冰覺得這很劃算,一塊桂花糕換一個媳婦再劃算不過了。
“嗯嗯。”反正鶴熙不懂什麼是媳婦,含糊的答應了。
陪著鶴熙在湖畔處瘋玩了一,涼冰知道了這處湖畔原來是有名字的,叫做緣夢湖,此處的山也有名字,叫做藍夢山。
夜幕降臨,涼冰騎上白菜,揮手與鶴熙告彆並明還來找她。
一開始,鶴熙聽到涼冰的馬叫白菜,感覺還挺好笑的,一匹黑馬叫白菜。
之後涼冰,白菜是姐姐送給她的,姐姐為了給自己準備成人禮,專門前去費雷澤馴服的。
為了馴服白菜,在費雷澤一處無人居住的山林中硬生生撐了三個月才將其馴服。
在那三個月中,沒什麼可吃的,餓了就吃漿果,偶爾能找到一些白菜吃,渴了就去溪邊喝水。
之後,凱莎牽著白菜這匹烈馬回到了梅洛王城,正好趕上了涼冰的成人禮。將其送給了涼冰,涼冰得知姐姐為了自己所受的罪,才將黑馬取名為白菜。
“那你姐姐很愛你啊,涼冰。”鶴熙很羨慕,涼冰有那麼愛她的人。
“嘿嘿,那是,我姐姐最愛我了!”
當然,我也愛你,白。
回去之後,涼冰告訴了凱莎自己今所知道的事,然後開開心心的回了房間。
凱莎聽聞後,輕歎一聲,在紙上寫下了兩行字
藍夢山夢攔不住,緣夢湖夢無處圓...
涼冰日複一日的來找鶴熙,樂此不疲。
凱莎原本想讓涼冰警惕一些,但涼冰是怎麼也警惕不起來,凱莎了多次也就放棄了,隨她去吧。
坐在湖畔邊的石頭上,涼冰躺在鶴熙白皙的腿上,嗅著鶴熙特有的氣息。
“白,明,我又要上戰場了,又要揮舞著劍斬殺敵人了,又要一身的血腥味了。”
“嗯...”鶴熙聽著涼冰的話陷入了沉思。
“但是我會打敗華燁那個死變態,然後回來找你,把你帶回家,我們永遠在一起!”
“然後我們就隱居山林如何?反正我不喜歡政事什麼的,這些都交給那個笨蛋姐姐就行了。”
“反正她執政,我放心。”
許久沒見鶴熙回應,涼冰看了看鶴熙,冰藍色的眼睛沒有神色。
涼冰伸手輕輕捏了捏鶴熙的臉,趁她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抬頭親了上去。
溫暖的唇與冰冷的唇相觸,這時鶴熙才反應過來,看著懷中大膽的涼冰,竟沒有推開,而是接受。
許久,涼冰離開鶴熙的唇,看著眼睛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的鶴熙,溫柔的吻去了淚。
“白,再過不久,就是梅洛的新年了,我要在新年之前打完勝仗帶你回去,我們舉行婚禮。”
鶴熙突然抱住了涼冰,躲進她的懷中,“涼冰...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帶著哭腔的著。
“我答應你,白,等我殺敵回來了,你可一定要...一定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嗯,我答應你,涼冰。”
涼冰回去後,凱莎和一些將軍已經開始布局明日的戰術,看到涼冰回來,並沒有訓斥她的貪玩,把一些情況告訴她之後,匆匆趕去軍營檢查。
第二日,凱莎所率領的刃軍在南部與華燁廝殺,涼冰所率領的啟軍則按照計劃在北部與蘇瑪利廝殺。
伴隨著衝鋒陷陣的呐喊聲,一支支利箭從耳畔呼嘯而過,刀劍交擊,慘叫聲四起,滿目血肉橫飛,暴雨般的箭矢飛掠著穿透戰甲軍衣。
飛濺的血汙在空中拋灑,士兵的頭顱滾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還在陰霾密布的空中嘶吼,一雙雙殺得血紅的眼睛在猙獰的麵孔上閃動著仇恨的光芒。
空氣中飄散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氣,空硝煙彌漫,大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整個曠野布滿了黑壓壓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湧來,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呐喊聲,石塊猶如暴雨般呼嘯著從而降,箭矢淩空亂飛。
毫不畏懼的士兵們滿臉血汙,眼神裡透著決一死戰的衝豪氣,手裡不停地揮舞著帶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斃於橫流的血泊之中,身後又有人舉刀而上,廝殺聲和金戈交鳴聲響徹地,滿目都是屍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一望無際的戰場猶如人間地獄,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彌漫的硝煙在空中飄散,熊熊火光映照得際一片血紅,滿身血汙的士兵在做著最後的拚死搏鬥,一邊舉刀猛砍,一邊從喉嚨裡滾出野獸般瘋狂的嘶吼。
凱莎所在的南部戰場,與華燁軍隊廝殺進行了長達數十。
最終,凱莎不負眾望,親手斬落華燁的人頭。
凱莎看著戰場上沒有被血液掩埋的屍體上好幾個箭頭還在,那斷聊長槍卻依然握在屍體的手裡。
陰風開始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
隻有對那些需要戰爭的人來,戰爭才是正義的。
烈陽下的河穀,鮮血染紅的河道,籠罩整個戰場的硝煙還未散去,火焰依舊舔舐著戰車的殘骸。
象征榮耀的旗幟泡在血水之中,上麵布滿了腳印。
河穀兩側堆疊成山一般的屍體,快要分不清哪一具是敵人,哪一具是友人。
凱莎擦去臉上殘留的不知是敵是友的血,看向了北方,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在向這邊走來。
涼冰抱著一襲紅裝的鶴熙,向著凱莎所在的位置走來。
“鶴熙...我們回家...”
......
在北部戰場戰鬥的涼冰,對戰的是華燁最強的手下蘇瑪利。
雖然涼冰也身經百戰,積累了不少的戰鬥經驗,但在蘇瑪利麵前還是太嫩了。
且不蘇瑪利跟隨華燁征戰三十幾年,戰功無數,就是蘇瑪利的年齡擺在涼冰麵前,也夠讓涼冰喝一壺的。
隨著軍隊相戰一起,涼冰在馬上斬落不殺敵軍的頭顱,白衣已被鮮血染紅。
迎麵而來的是蘇瑪利,兩軍將領對戰,都給兩人開辟了一處空間,其餘士兵則與敵軍相互廝殺。
蘇瑪利下馬揮劍而出,猛然刺向涼冰,劍刃帶風,呼呼作響,一劍比一劍狠厲,猛攻涼冰的要害之處。
涼冰見此,同時下馬閃出腕中的劍光一般疾飛向對方所在的風中,隻那破碎一樣光閃過他們的麵前,其中蘇瑪利一轉手臂,那劍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空裡的聲音墜落下來,幾乎把蘇瑪利一方一名男子的手攪進去。
而涼冰則鬆開手,用儘力氣一震劍端,化解了蘇瑪利的攻擊,兩人再次不約而同的紛紛躍起,在塵挨之間跳躍,兩饒劍氣都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
那快得隻能聽見的戰鬥,很快地耗儘了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
終於,蘇瑪利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涼冰則定定地站著,殺意與冷漠交織地看著他。
涼冰看準時機,抬腿橫掃,猶如重鞭猛擊,接連而出,直擊蘇瑪利的下半身,一擊比一擊有力。
最後,涼冰將命插入了蘇瑪利的胸膛,拔出向南方凱莎所在戰場走去。
蘇瑪利的敗落,使得啟軍士氣更盛,將敵軍殺的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涼冰...心!”
一隻羽箭飛速射向涼冰,等涼冰回過神轉身已經晚了,箭已經來到身前,想躲是不可能了。
隻見一道銀白色身影將涼冰護在身後,羽箭穿心。
涼冰看著眼前的人睜大了眼睛,血絲將琥珀色眼睛染紅,帶著殺意與恨意,撿起地上的一柄劍朝還未死透的蘇瑪利擲去。
抱住倒下的鶴熙,血已經將鶴熙最愛的銀色紗裙染紅一大片。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這麼傻....”
淚水迷糊了視線,止不住落下,滴在鶴熙的臉上。
被箭羽穿透的身軀疼痛在叫囂著,每次呼吸都有著撕裂般的痛楚。
“平安歸來啊...涼冰...”
“你答應...答應我的....”
鮮血不斷浸出,任憑涼冰怎樣捂住傷口都無濟於事。
“不要!你會沒事的,你也答應要和我回家的....”
“我都想好要帶你去梅洛最美的桃源,你不能離開我....”
鶴熙艱難地抬起手輕撫去涼冰的淚水,冰藍色的眸子中滑落一行清淚。
“那一定很美...”
涼冰的話,她一直都信。
最美的桃源啊...
但是涼冰覺得,再美的地方,沒有鶴熙在身邊,一樣的無味。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也可以住在這裡,那也不去。”
看著哭成淚饒涼冰,這還是鶴熙第一次看到她臉上彆的情緒。
為了自己而哭。
原來...也會有人為了自己而傷心....
“涼冰...我並不後悔...咳咳唔...”一口鮮血嘔出,浸透了胸前的銀白。
就連銀發都沾染了鮮紅。
呼吸都變得沉重與困難,但她還是要將自己的真心話誰給他聽。
以後...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不後...後悔愛上你...”
涼冰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明明能夠保護好她,卻沒有做到。
護得了臣子與黎民百姓,卻護不住一個心愛之人。
手中的命又是什麼命!
“我也愛你,彆離開我...”
“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鶴熙輕輕搖了搖頭,她的家就在這裡。
她自誕生以來就在這裡,從未離開。
但她真的好像看看涼冰所的外麵的世界。
去陪她看看梅洛最美的桃源。
明明已經虛弱到連呼吸都困難,為了涼冰起誓卻振振有詞。
“我以之驕女的...名義起...起誓,保梅洛萬世...萬世安康。”
“我不要什麼萬世安康!”緊緊握住鶴熙的手,如茨冰涼。
已經沒有力氣再為涼冰擦去眼淚,感覺好遺憾。
“涼冰...不要忘記我...好...好嗎...”
涼冰此時已然哭成淚人,緊緊握住鶴熙放在臉上的冰冷手,“我不會忘記你,永遠都不會,不要離開我...不要...”
看著紅雲慘淡的空,她仿佛看到了涼冰所的桃源。
真的好美...
“涼冰...我...我的名字...是...鶴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