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依裴心如死灰。
周圍的山崖頓時安靜下來,寂靜得嚇人,櫻花落滿地。
她此刻手微微打開,看著手裡的櫻花,彌漫著濃濃的花香。
她轉頭,煙火已經滅了,被風狠狠撕裂。
她撿起地上的煙頭,雙腿發顫地走下跑車,但比起一般女人,寧依裴可謂是膽大。
她居然還蹲著路邊,繼續點燃一支煙,破口大罵。
“沈欲,艸你大爺!”
後麵兩輛跑車打開車門,關景霽先是掃了眼旁邊蹲著的寧依裴,再是有些怒火地看向沈欲。
而沈欲依然不緊不慢地下車,還不忘接電話,回複遠在國外的項目發展指導。而後,關掉手機,走到關景霽的跑車麵前,看著被剮蹭的痕跡,他雲淡風輕地摸過那剮蹭。
“不好意思,比賽嘛,你不會玩不起吧。”
“誰說我玩不起。”
“那就好,這剮蹭的費用我出。”
“不用了,這點錢,沒必要。”
“也是,不要因為這點錢,傷了大家的和氣。”
關景霽見沈欲轉頭,他欲言又止,而後還是喊住他。
“沈欲……”
“怎麼了?”
關景霽看著不以為意的沈欲。
他不知從何說,隻是手指發白,有些咬牙切齒。
最後隻能說幾個字。
“你夠狠。”
這是他們三個人統一對沈欲的看法。
比起不懂世事的莽撞,這種經曆歲月還瘋的才嚇人。
沈欲走到蹲在地上的寧依裴身邊,像是撫摸小寵物般,輕輕順順她的頭發。
但她像是有應激反應,直接打開了他的手,用了不小的力氣。
是即刻爆發的怒氣,寧依裴雖骨瘦如柴,但脾氣不小,她直接反手就甩了沈欲一巴掌!
而後,將還未抽燃的煙直接扔到沈欲身上,眼底全是不可遏製地討厭,她越是依賴什麼,越是被什麼傷害,她的手微微泛疼。
還是一股子大小姐的脾氣。
今天誰都可以這麼做,她絕對不會如此難過。
但沈欲不行。
隻有他不行。
沈欲見她要走,舌頭抵住腮幫子,有些拿她沒辦法。
隻能反手抓住她細細的手臂,往後拽,而後靠近。
寧依裴也不怵,正眼瞪過去,如此嬌弱的身軀,裹著白色映花清純的裙子。她的眼底透出來的怨恨與激烈的行為舉止,形成極度矛盾的觀感。
她撕心裂肺地吼道。
“滾!惡不惡心!滾!惡心死了,彆碰我!”
“寧依裴!”
“沈欲!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我沒有。”
他冷冷地話,內心深處帶著自己都不曾留意的愧疚後悔。
但,寧依裴不吃這套,她又反手甩了一巴掌!
“你她媽的,還沒有?”
“我的車技很好。”
沈欲死死用手扣住她,讓她無力掙脫,而在她耳邊耳鬢廝磨。
就像黑夜籠罩下陰暗的緣分,孽緣,但又在痛苦中無法逃脫。
她渾身在極致的糾結中,快要崩潰。
而他此刻的服軟,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試圖想要讓她的情緒平靜下來。
她呼吸開始急促,甚至無法控製的急促,洶湧的,迅猛的。
旁邊的簡文瑾看出不對勁,他從車裡拿出藥,直接用手喂給她服下。
“之前她和我媽吵架,有一次渾身難以呼吸,送去醫院。醫生說她身體隻是很虛弱,但病多半是心理創傷引發。一旦受到刺激就會感覺呼吸急促,隻有吃鎮定藥才能控製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