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星星閃爍著,漸漸被雲霧遮擋,遠處還是繁華的京城,或許還在青春年少,他們還能輕狂自在,可以後呢?夜色浮動,她蜷縮著後座,伴隨著夜風拂過她的頭稍,恬靜的麵容,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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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依裴在這六個月期間,她常常會去醫院看望沈欲的奶奶,聽她將沈欲小時候的故事。
原來,在小時候,沈欲是當地最懂事的孩子,還沒有桌子高的時候,就懂得乾農活,就會放牛羊。
可惜那年,參加比賽,把人打傷,他索性就坐火車一路站票到了京城,見到了外地打工的父母。
寧依裴也度過了最清閒的日子。
她自動屏蔽了所有人的聲音,為了不多想,她天天勤奮學習,努力讀書,儘管她常常感覺手指疼痛,身體虛弱。曾經心煩的夢魘,成了一種溫暖。
她依賴他身上的力量,一種不多見的安全感。
冬日降臨,京城的天是瞬息萬變的,冷風刮得她的臉部乾燥,旁邊的保鏢為她打開車門,暖氣撲麵而來,她看著街道的冷清,以及瑟瑟飄落快要腐爛的秋葉。
“天冷了,你也多穿些。”
她輕描淡寫地話,令司機受寵若驚。
也不免感到疑惑。
“小小姐,今天是遇見什麼開心事?”
“司機伯伯,你忘記了,今天是沈欲出獄的日子。下午一點,我要為他接風洗塵。”
她難得嘴角上揚,打開電腦,早就訂好了包間。
寧依裴不笑的時候,很薄涼。就算微微一笑,也透著空虛與寒冷。
“沈同學,也算是寧家的功臣吧。”
寧依裴聽聞後,手指開始顫抖,而後笑笑。
她先去了國金商貿,拿走為他定製了好幾套冬季的衣服,刷卡的時候也利索。
至於尺寸,雖然從未近身接觸過,但在夢裡卻常常觸碰,大概能報出其準確的尺寸。
她將衣物放在車後座。
端坐著,飯菜未吃,就到了看守所大門處。
與之同行的還有警察。
“怎麼,警察也來了?”
“小小姐,你先彆下車,我們就在角落等著,不然,警察會懷疑沈欲的案件和我們寧家有關係。”
幸好,今天想著低調些,開了一輛並不招搖的車。
她身型瘦骨嶙峋,戴著口罩,按理隻要不出車門,絕對不會被瞄住。
寧依裴煩躁地皺皺眉頭,看守所沉重的大門打開,走出來的男生很顯眼。
他留在寸頭,黑色的衣服,不太整潔的鞋,一如既往的黃皮和筆直的長腿在冬日冷風刮下,很桀驁不馴。
警察沒有為他解開手銬,反而先給他嘴裡遞了支煙,點燃。
沈欲老遠看,氣質夠驚世駭俗的,少數民族身上才有的,那股子天真被洗刷後的野性。
比起六個月前,他看起來更寒。
沈欲轉頭,無意間瞄見了角落停靠的黑色轎車。
他那個距離是無法看清的,連車牌號也看不清。
可是,他卻有強烈的感覺,那輛車上,有他的依裴。
沈欲回絕了警察的接送,反而,打算自己走到看守所下方的大馬路上打車。
他的態度一向肯定,警察倒也先駕車離開,走之前,留了他的聯係方式。
並且告誡他。
“小子,不要相信任何人。寧家那群人,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不能信。”
警察遞給他一條煙,是新出來的細支紅雙喜,輕輕嘀咕。
“上次,去你的出租屋抓非法討債的那幫人,屋裡麵那小女孩,其實是寧家的孩子,對吧?”
那老警察淺笑兩聲,未聽沈欲回複,便帶著人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