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律師那邊,答應後,她才放下手機,從壓抑中解脫出來。
她數著日子,打算將成績單遞給律師後,就找一處偏遠的地方,找一些家世相等的朋友,打麻將,釣魚,喝下午茶……
這天,她換上紀梵希的衣服,很低調又價值不菲的款式,提著包包到約好的避暑山莊時,就瞧見好幾位朋友已經等候多時。
她們第一句話就是關於簡家的八卦。
“依裴,你聽說沒有?簡家老爺子忽然重病,現在簡家內鬥很厲害。”
“誰不知道,簡家是沿海城市發展起來的,最講究家族了。骨子裡也最重男輕女了。簡老爺子一病逝,下麵的次子就忽然出車禍死了,連孫子輩,也死得差不多了。隻剩了簡文瑾和簡佑兩位孫子。”
寧依裴聽得津津有味,她對於簡家的事情也有所耳聞。特彆是這些二代們之間的互相殘殺故事,層出不窮。如果不是子嗣不合,那就是父母出軌私生子……她隻是坐在亭子裡,悠哉悠哉地喝著茶,隨意地問了一句。
“簡家老爺子生病嚴重嗎?”
旁邊幾位富家小姐連忙八卦道。
“依裴,聽說你以後要嫁入簡家?那真是要小心了。簡老爺子在的時候,一片太平。可這簡老爺子聽聞去年都得癌症了。不然,簡文瑾怎麼會不當兵,回來接管部分產業?”
“太平?你忘記了簡瀛的親生父親怎麼死的?我敢打賭,等老爺子一過世,簡瀛就是一個工具,直接被送去嫁給大二十歲的老頭。”
寧依裴聽著這些七嘴八舌的言論,覺得心口更悶了。
隨後,又一位姍姍來遲的姐妹說道。
“嗬,我家也重男輕女。更離譜的是,我媽都不能上桌吃飯,真是煩透了。這都什麼年代了,糟糠思想。”
眾人也唏噓。
寧依裴掃了一眼,這裡的六個朋友,每一個單拎出來,家裡都是非富即貴。
情況差的,家裡重男輕女,以後沒有陪嫁,兄弟之間爾虞我詐,你死我活。
情況中等的,兄弟姐妹和睦,父母關係很僵,對他們的控製欲極強,幾乎將孩子視為工具。
情況稍微好些的,父母關係挺好,但父親在外麵有私生子,小三們心懷鬼胎。
寧依裴是裡麵最特殊的一種。不管是父母,還是小三,都有可能害死她。親弟弟送去國外了,而留下她,即將一個人嫁去簡家。
“依裴,簡文瑾難道沒有告訴你?”
“我也不清楚,簡家平時看著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可細細一想,好像子嗣緣分薄了點。”
寧依裴意味深長的話,讓大家也能猜透個十有八九。
幾個女生開始圍坐在亭子裡打麻將,保鏢都忙著端茶倒水。
寧依裴忽而頭痛欲裂,問其保鏢訊要雪鬆香柱的時候,保鏢支支吾吾的。
她這才想起,今日忘記帶雪鬆香柱了!
連佛珠也沒有帶!
寧依裴抬眼,輕蔑地扇了保鏢一巴掌。
不輕不重,但羞辱意味深長。
清脆的響聲,讓周圍打牌的姐妹很驚訝。
像她們雖然囂張跋扈,或者嬌縱,但從來不會打罵身邊的保鏢,司機,做飯阿姨……原因很簡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年頭,窮人的戾氣重,親近人下手更方便。
寧依裴的保鏢隻是低著頭,淺淺地說了兩個字,抱歉。
而,她已經習慣了。
她有一種對這個世界說不要就不要了的決絕。
她細數這些年,打過不少人的巴掌。
但隻有沈欲反應不同——他不是道歉,而且心疼地乜眼掃了她的手,欲言又止,麵紅耳赤。
“滾。”
越想越煩。
寧依裴遣散了身邊所有的保鏢,打完麻將後,那位保鏢已經將佛珠和香柱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