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聽完這席話後,隻是微微靠著椅子上,眼神意味不明地望著不遠處敬酒的寧依裴。
不知為何,他非但不想遠離,反而很心疼她。
他這些天接觸到了她的母親,雖然很嚴肅,但也沒有威脅或者欺辱他,甚至還為奶奶交醫藥費,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或許,他們對寧依裴的要求過於嚴格,疏於照顧,才導致了她渴望掙脫束縛。
沈欲此時並不能切身體會到,她的痛苦。
他隻是心疼。
不管彆人說什麼,他心疼她。
簡瀛倒是饒有趣味地評價一句。
“寧依裴願意靠近你,就是因為,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樣。你並不貪圖她的身份以及錢財,你的喜歡很純粹。但不要被她耍了,她什麼都知道,卻隻願意和你當普通朋友。”
她字字誅心。
沈欲無法否認。
的確如此。
可他又心裡安慰到,寧依裴曾說過,是唯一的朋友。
為什麼他們隻能做朋友?不能做男女朋友?
沈欲想想又啞然失笑。
可今天,她並沒有為他講話,也沒有阻止簡文瑾。反而不允許他出手傷了簡文瑾。
沈欲覺得心口難受,像揪住最脆弱的地方,一點點看著它彆扭發狂,而無能為力。
“其實我是感激寧依裴的。”
簡瀛嗤之以鼻,她也很喜歡沈欲的純粹,但又不得不譏諷一句。
“感激?嗬,希望到以後,你還能感激她。”
簡瀛實在難以想象,這樣桀驁不馴的少年,為何喜歡可以這樣純粹。
她沒有見過,像沈欲這種風格的,不是未見風吹日曬的白皮膚,而是很自然的黃色,但五官卻像鬆柏般力挺,笑起來特彆溫柔,不笑的時候很有殺傷力。
口音不標準,說話又挺真誠。
“聽說你最近給寧依裴補課?可以也給我補課嗎?我成績也不好。”
“不行,我沒時間,我還要兼職。”
“兼職還錢?”
他點點頭。
簡瀛更有好感了,他不僅僅長相好,成績還不錯,還不是攀龍附鳳之輩,也肯吃苦工作。
“你找彆人補課吧,我成績一般的,隻是和你們比起來,稍微顯得好很多。”
他這麼一講。
簡瀛愣著看他好多秒,還挺謙虛。
“怪不得我那些姐們,老是嚷嚷著,彆的學校裡的少數民族特長生多帥。我當時還覺得一些窮混混,有什麼好的。今天我才知道,果然異域風情不一樣。”
沈欲被她講得愣了幾秒,輕描淡寫地回複。
“彆汙蔑少數民族。這少數民族特長生裡麵,隻有我挺混的,大概是因為,我不務正業,打架鬥毆。”
簡瀛不可置信。
我去!
她有個大膽的想法。
沈欲不會就是外麵傳得少數民族沈哥!
“你……真是那個傳聞中,天天去派出所,打架賊狠,但巨帥的沈哥?”
簡瀛不敢相信,剛剛被他哥打成狗的人,竟然是混混頭兒——當年,以一打七,七位進醫院,毫發無損的沈哥。
“艸,外麵都這麼宣傳我的?”
簡瀛坐實猜測後,不可思議的眼神,反手拿手機,拍了他一張照片。
閃光燈甚至閃到了他,沈欲忽然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