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看到被吊在半空的李銘時，還是嚇了一跳，不著寸縷的半老徐娘，半邊臉都沒了，血肉直接裸露在外頭，其中一個眼珠子都掉到了鼻尖上。
即便是這樣，她還沒有死，依舊張著嘴巴哇哇大哭。
眼淚順著眼珠子落下來，不是鮮豔的紅色，而是暗淡的黑色。
薑暮煙隻覺著胃裡抽抽的厲害，捂著嘴巴勉強把那種惡心的感覺給咽下去。
就聽李銘在喊她的名字：“薑暮煙，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和你開心？”
薑暮煙抿唇不語，隻死死的盯著李銘手邊的男人看。
男人手裡拿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子，像是美工刀，很小，但是很鋒利。
他帶了麵具，穿了防水的雨衣，就站在李銘手邊。
李銘喊一句，他就割一刀子。
地上濕答答的一片，也不知道是李銘的血液還是的頭頂澆下來的冷水。、
被割了太多次，李銘好像是麻木了。
雙手雙腿垂在半空，愣是一動也不動。就在薑暮煙看到入神的時候，季卿塵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好了，該看的都看了，我送你出去吧。”
薑暮煙沒動彈，艱難的舔了舔嘴唇：“她會死對不對？”
“撐不到天亮，最多三個小時。”季卿塵答的平靜。
“你做這事多久了？”
“被剝奪繼承權開始，一直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會做這樣的事情。”季卿塵的聲音淡淡的。
薑暮煙卻感覺自己的世界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她甚至不敢看季卿塵的眼睛。
沉吟了半天，才顫抖著聲音說道；“爺爺讓你做的對不對？”
“除了他，季家沒人能決定我的未來。”
“為什麼不反抗？”
‘反抗若是有用，這會所就不會一直存在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喊人送你回去。回去之後，好好洗個熱水澡，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統統都忘記，繼續做你無憂無慮的三夫人。”
季卿塵語氣淡淡。
說完，就用手推了推薑暮煙的肩膀；“好了，人都給你安排好了，放平心態，好好回家。”
“大哥，爺爺讓我去找李蓮蓮，他希望李蓮蓮能回去照顧她，你覺著這事能成嗎？”
李蓮蓮是季卿塵要保護的人。
薑暮煙不希望自己做卑鄙小人，所以上山之前，她先把自己的任務給交代了。
聽了她的話，季卿塵明顯的愣了一下，旋即 就笑了起來：“她本來就是爺爺的人，爺爺想讓她回來伺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弟妹不用 跟我彙報。”
麵前的門被重重的關上。
吵嚷聲，哭泣聲，血腥味被一並隔絕了。
薑暮煙感覺自己像是從另外一個時空穿越了過來，若不是李銘斷斷續續的哀嚎聲，她會覺著自己做了一場大夢。
在門外站了好久，才晃晃悠悠的出門。
之前裝睡的保安看到她，愣了一下：“這麼快就結束了？”
薑暮煙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隻抬眸看他，不說話。
看到她的表情，保安也愣了：“三夫人，不好意思，我看錯人了，嗬嗬嗬……我給您開門，您從這邊離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