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煙沒說話,隻舔了舔嘴唇,盯著陳蘭蘭的臉冷笑。
她沒反應,陳蘭蘭的氣勢就多了一點,嗚嗚咽咽的哭訴:“你們都是爺們,倒是給我評評理呀,就是她,薑暮煙,上不管老父親,下不管弟弟,先是放火燒了弟弟,後是把老爹當沙袋一樣捆起來吊樹上,這麼冷的天呢,一個六十歲的老人,真經不起折騰呀……她是真想弄死她爹呀。”
嗯,這話說的,還挺有道理,感覺薑暮煙就是那十惡不赦大壞蛋。
不敬父母,不疼弟弟。
季卿塵的人都是第一次見薑暮煙,不了解她的為人,聽了陳蘭蘭的哭訴,瞬間就變了臉色。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該放人。
他們猶豫的時候,薑暮煙忽然就拍了手:“果然是戲子,這演技用在我身上實在是太可惜了,小後媽,你應該繼續演戲的,我敢保證,就你這演技,鐵定能當影後。”
“呸……小不要臉的,在這裡作踐誰呢?”陳蘭蘭忽然朝薑暮煙吐了一口口水,氣的眼睛都紅了。
也難怪她會生氣,薑暮煙這是往她心口上紮刀子呢。
陳蘭蘭,本是個十八線的小演員,跑了幾年龍套,也演了幾個不錯的角色,本以為能大紅大紫的時候,她自己忽然想不開,非要去榜什麼導演,哪裡知道被人騙財騙色,角色沒有撈到,還讓自己名譽掃地,娛樂圈算是徹底待不下去了,才扭頭嫁給了六十歲的溫嵐。
這會,薑暮煙口口聲聲說她演技好,不是拿刀子捅她的心窩子嗎?
薑暮煙冷笑一聲,渾不在意的抹了抹臉:“陳蘭蘭呀,論胡說八道,你稱第二,沒人敢做第一,你不是說我要把你兒子給燒死嗎?那房子都燒成那個樣子了,他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呀?臉這麼乾淨,好像都沒有被熏到吧?還有溫嵐,是,我是把他吊到樹上,可是,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他吊到樹上嗎?”
薑暮煙忽然提高聲音,問季卿塵的人。
沒人說話。
薑暮煙就繼續:“因為啊,你們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她上了年紀的老公,扇了你們小三爺十幾個耳光,還用臭襪子堵了他的嘴,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今天晚上,被吊在樹上的就是你們家小三爺了……”
人群很安靜,安靜的嚇人。
陳蘭蘭顫抖著手指薑暮煙:“小賤人,今天晚上不要了我們的命,你是不是不算完?”
薑暮煙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膀:“小後媽,這話是不是應該我來問你?今天晚上不要了我們的命,你是不是不算完?”
倆人對峙。
眾人無言。
不知道什麼時候,季卿塵回來了。
他唇角還掛著笑意,見眾人不說話,就嗯了一聲:“誰打了我們家小三爺的臉?”
“她……”薑暮煙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指了陳蘭蘭。
“陳小姐是吧?請問一下,你是用那隻手打的季言宸?”季卿塵彬彬有禮,問話的時候,溫柔又謙和。
給了人一種錯覺。
陳蘭蘭不自覺的就把自己的右手給舉了起來。
“右手是嗎?來人,給我砍了。”冰冷的話,配上溫柔繾綣的眼神,乖乖,真是絕了。
薑暮煙想要拍手叫好了。
陳蘭蘭嚇得腿一直發抖,還沒被人抓住,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