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讓孟大小姐儘快如願出府的。”崔瑜心中確實已有了初步計量,隻是具體的,還得再細思一二。
終歸涉及的,都是京中輕易惹不得的勳貴與權貴。
他是無官一身輕,可他身後有家有族,時刻不得輕率妄為,置清河崔氏一族於危險之中。
得到崔瑜已回京的消息,孟十三又已回了信兒,隨後她安心地坐等著崔瑜給她創造出府的機會,再不尋思著找找府裡哪裡有狗洞好讓她爬出去,亦或展望哪麵牆下有棵歪脖子樹供她攀爬過牆。
他的能力,即便闊彆十七年,她還是很信任的。
有她本來名諱孟十三的名頭,有金白昔的轉告,不怕他不重視。
料想今日雀仙樓的人來傳話給她,應當是他今日剛回。
他一收到金白昔的書信,便日夜不停地從金陵往回趕,終於在今日午時前進城門,於半個時辰前回到雀仙樓。
一在樓後小院堂屋茗香居坐下,一見到金白昔當麵確認無誤,他便讓卓全跑了一趟孟府,給想見他的孟良辰傳個他已回來的信兒。
從孟良辰讓卓全傳回來的話中看,她現在是被困在孟府裡,無法出門,他想見她,有些話兒要當麵問清楚,她也想見他,大概也有她的緣由。
而在兩人見麵之前,則需要先解決她無法出門的問題。
製造一個讓她光明正門地走出孟家大門的機會,於他而言不難,然前提是,他得先知曉所有關於她的事情。
金白昔自那日孟十三找上門想見崔瑜之後,無需崔瑜交代,他便自主把孟十三的生平給暗查了一遍,前十五年的閉門不出,到前些時候剛參加過李照沁的桃花宴,樁樁件件,他都了解。
眼下崔瑜要他說,他立馬全盤托出。
片刻後,金白昔說完“目前,隻查到了這些。”
崔瑜點點頭,看向卓全“拿過來。”
全早打來井水,隻是進來時,崔瑜正全神貫注地聽金白昔說話,他不敢打擾,便安靜地侍立在一側。
這會兒得到指示,他趕緊端著銅盆上前,來到崔瑜和金白昔對坐的桌案中間,輕輕把銅盆擱在桌麵,再把早早放在盆裡沾濕的帕巾擰乾淨水,再鬆一鬆疊成方塊,以方便崔瑜擦拭,而後雙手恭敬地遞到崔瑜手邊。
崔瑜接過帕巾,卻把帕巾完全攤開,覆在他因趕路趕得太急,以致中途都得不到好好休息,而極其疲憊的臉上,冰涼的觸感即時讓他的頭腦更清醒了些,就著帕巾把臉擦了擦,又擦了擦雙手,才把帕巾遞回給卓全。
再無事兒,卓全把帕巾放回盆裡,端著用過的井水到院裡樹下倒掉,而後回前麵樓裡繼續忙活。
“剛才你說孟大小姐剛參加過顏華郡主的四季賞花宴,且桃花宴上還發生了三件事兒?”崔瑜的頭腦清醒了些,思路瞬時也更清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