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喜滋滋的,一抬頭,卻撞上穆樾舟冷森的眼,李鶴縮了縮肩膀,收回目光,明明是同齡人,怎麼氣勢這麼嚇人。
江博士也不吝嗇對學生的誇獎,將兩個學生介紹給穆樾舟,許知晴的高中同學叫齊碩,得過很多獎。
李老師笑道,“這麼巧,知熠跟齊碩都是一個高中的,你們認識嗎?”
齊碩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他神色有些緊張的看著許知熠。
“認識。”許知熠大方的點頭,“他跟我姐姐還是一個班的同學呢。”
搞學術的,總是心直口快,江博士瞪他一眼,直白道,“怪不得你小子一直跟我說好話,但是我告訴你,你說好話也沒用,我不去。”
齊碩尷尬的笑了笑,說“沒想到學妹還記得我。”
“你當時把我課本都撕了,我光是沾書,就沾了三天。”許知熠慢悠悠的說,“我怎麼會不記得?”
這下,齊碩更尷尬了,李鶴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許知熠抬起低垂的眼眸,語氣上輕描淡寫,卻總是帶著一股憂傷,“沒什麼。”
齊碩咬了咬牙,端著酒杯站起來,說“許知熠學妹,我為我當時的行為向你道歉,我知道年紀小不是我做錯事的借口,其實我幾次在學校裡碰到你,都想上去道歉,但我沒有勇氣,今天我鄭重的向你道歉。”
說著,鞠了一個躬。
校領導們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紛紛出來打圓場,不想讓他在外人麵前抹黑學校形象。
這麼優秀的學生,卻在高中做出霸淩的事,學校麵上也無光。
齊碩義正言辭的說“校園霸淩造成的身心傷害是時間無法愈合的,就算學校給我處分我也接受。”
近些年校園霸淩得到大家的關注,江博士對這種惡劣的行為深惡痛絕,他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霸淩許知熠?”
沒有一絲猶豫,齊碩實話實話,“許知晴跟許知熠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當時是校花,她一哭,我們好多男同學頭腦發熱,就要為她出氣,卻沒想到,我們的行為錯的有多離譜。”
上了大學,他接觸的學術氛圍是很正統的,江博士更是個正義的人,每次想起高中的事,他都悔不當初,無論父母關係如何,小孩對自己的出身無法選擇,他們這些外人不了解前因後果,更不應該自詡正義,去欺負一個孤立無援的女孩。
這下,輪到許知晴尷尬,她沒想到,齊碩變化這麼大,曾經忠實的追求者,就這麼將她供出來了。
甚至連她想以年紀小為借口的路,都提前給堵死了。
許知晴不得不表態,她起身誠懇道,“妹妹,做姐姐的也要向你道歉,我當時太脆弱了,隻會哭,我沒想到會帶給你這麼多困擾。”
李鶴喜歡許知熠,心疼她的遭遇,打抱不平道,“沒想到?那你們班男同學成群結隊的去欺負人,你怎麼不阻止?腦子想不到,眼睛也看不到嗎?”
知晴被懟的啞口無言,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借口,瞬間被拆穿,眾人的目光盯的她渾身難受。
她惱怒,許知熠幾次一直揪著高中的事不放,有機會就拿出來裝可憐。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穆樾舟放下筷子,淩厲的眸子看向李鶴,冷冷的說“不關你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等了這麼多年,難得等來許知晴這樣一個假模假式的道歉,明明是她做錯了事,穆樾舟卻還要護著她,許知熠心裡酸澀,連帶著眼睛也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