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隻望著他,心裡隻擁有她,不帶任何其他目的,毫無保留的,純粹到極端的感情。
偏偏他像被下降頭一樣栽在了一塊木頭身上,對他的一切包容良好,寬和大度,沉穩冷靜,從不吃醋……明明像所有雄蟲夢中的雌君典範一樣,卻無疑讓法斯特有些挫敗。
他有時會氣不過,會捏著曼斯菲爾德的臉,無奈地問他,“你是不是塊石頭啊。”
曼斯菲爾德不懂他的怨氣從何而來,仍是用那雙如初見般靜謐,澄澈無垢,承載著遠方風雪的眸子靜靜地望著他。
“不,不是。”
他笨拙而認真地回道:“不是石頭。”
“你真是……”
法斯特那他毫無辦法,隻好碰了碰他的額頭,望入他的眼睛,埋在他的脖頸,去聽他安靜的心跳,嘟囔著,“不是石頭,是臭木頭。”
過一會,腦袋上就會傳來克製而輕柔的觸摸,與一如既往冷淡平靜地回答,“不,不是木頭。”
事情的變化是在婚後不久,那時兩蟲在主星的名聲可謂如日中天,天天掛在光網熱搜上。
前來拜訪的、祝福的、看笑話、挑釁的蟲族絡繹不絕。
——或許更多的是來為法斯特送來憐憫,風流多情的雄蟲為了名聲被迫要求與木訥無趣的軍雌結婚。
誰也不相信,曼斯菲爾德是法斯特,硬生生搶回來的。
曼斯菲爾德的出身在上層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某種優越感下,曼斯菲爾德在他們眼中被剝離了蟲的身份,好像一個完成使命,等待死亡的物件。
其中不乏一些雌蟲當著曼斯菲爾德的麵挑釁,意味著勾引調情的信息素大咧咧地在空氣傳遞、撩撥著,像是在和法斯特約定什麼心照不宣的信號。
一開始曼斯菲爾德毫無反應,隻是眸色似乎深了深,後來他輕輕拽了拽法斯特的衣角,微微蹙眉,語氣難得苦惱。
“抱歉。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歡。
……可以先離開嗎?”
看得出來,曼斯菲爾德在儘力控製他的本能,也是真心實意為自己無法控製這種來自生理的厭惡而煩惱。
法斯特卻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湊上來笑得招搖,大廳的燈光影影綽綽地映在他的眼中,一閃一閃地發亮。
“你是我的雌君,你為什麼要走?”
“他們的信息素確實令人討厭。”雄蟲抖了抖衣襟,露出精致的鎖骨與脖頸,笑吟吟地湊過來,似乎是無聲的誘惑與邀請。
他笑著告訴他的雌君,高階蟲族間心照不宣的規則,讓他去宣示主權。
“打敗他們,我就是你的了。”
曼斯菲爾德去了,然後因為損壞公物和把不少高階蟲組保送重症監護室繳納了一大筆罰款。
在雌蟲略愧疚心虛地眼神中,法斯特終於心滿意足,大庭廣眾下牽起雌蟲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輕飄飄地炫耀道,“呐,這是我的雌君。”
整整一個晚上,曼斯菲爾德的視線都牢牢鎖定在法斯特身上沒有離開,未學會人情世故的雌蟲還不能很好的遮住眼底那不斷翻騰著的、暗湧的情緒。
無人之時,他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身上還是有討厭的味道?”
法斯特愣了愣,沒和他解釋信息素的事情。
心情極好的雄蟲眉眼彎彎,伸出手指,勾了勾正暗自疑惑的雌君的下巴。
相當大方,“現在沒人和你搶了,親吧。”
曼斯菲爾德是不會釋放信息素的蟲。
但他不願意放棄到手的機會,隻好按著法斯特的肩膀。
把雄蟲白皙光滑的脖頸仔仔細細地啃了一遍。
——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