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他的優點(1 / 2)

雄蟲說想要看星星。

這對曼斯菲爾德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秉承著雄蟲說的一切都是要滿足的聖旨。

等了一晚上雄蟲指示的曼斯菲爾德,毫不猶豫地帶著法斯特衝上了雲霄。

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雄蟲是嬌貴又脆弱的生物,無法適應危險惡劣的陌生環境。

周圍都是隕石群,任何一個隕石砸過來,雄蟲都會當場去世。

更何況雄蟲那顫抖的身軀與滾燙的指尖,劇烈的心跳與停滯的呼吸無一不在警告曼斯菲爾德,他正在猝死的邊緣。

……任務要失敗了。

無計可施的雌蟲隻能在心裡求著雄蟲不要死,並儘可能地搶救一下。

“回去?”

腰間被雄蟲牢牢攬住,灼熱的溫度隔著衣物傳來,過於陌生地觸感惹得曼斯菲爾德不適偏頭,正正好好將一雙熔金的眼眸映入眼簾。

那雙眼定定地,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有什麼曼斯菲爾德無法理解的過於熾熱的複雜的情緒在其中野蠻肆意地生長。

曼斯菲爾德冷靜地和法斯特對視,得出了一個不妙的結論。

——應該是被恨上了。

邊境星被他砍了的異族們,臨死前的眼神也是這麼激烈而複雜。

他本該移開眼神,拒絕著過於激烈的情緒,偏偏那雙隱含淚意的眼眸此時亮得驚人。

像是在沉跡的夜空中驟然升起的一輪小小的太陽,是夜幕中唯一的亮色,灼地人心尖發燙。

似乎有無形地、勃勃的生命力牢牢地吸引著曼斯菲爾德的目光。

曼斯菲爾德想了很久——

是了,是點點微光折射在那雙水洗般的眼中

所以,他才比星辰更加耀眼。

“還想,要什麼?”

或是出於對雄蟲的愧疚,又或是那雙眼睛的蠱惑。

曼斯菲爾德抿了抿唇,不太習慣地主動開口問道。

一定完成您的遺願。

對方恨恨地望著他,像是要把這個罪魁禍首死死刻在腦海裡。

最後眼睛一閉,沒什麼力氣地砸在了他的胸口,“真是,糟糕的一天啊。”

好在高階雄蟲的生命力還算頑強,回到地麵時除了心跳過快,呼吸不穩,麵色發紅,四肢僵硬,走路不穩外,沒有什麼其他症狀。

由於走路困難,對方一路上不得不挽著曼斯菲爾德的胳膊,靠著曼斯菲爾德的幫助緩慢前進。

但一對上曼斯菲爾德的視線就會飛快撇過頭去,與上天前堪稱主動熱情的態度截然相反。

曼斯菲爾德:……

作為從出生開始就能完美完成各項任務的蟲蟲,哪怕是麵對自己的死亡,曼斯菲爾德也一絲不苟地當做任務來完成。

對在法斯特身上遭遇滑鐵盧這件事,曼斯菲爾德感到了難言地挫敗,總想再搶救一下。

偏偏雄蟲顯然是被氣到了,一路上偏著頭不和他對視,看天看地就不理曼斯菲爾德,曼斯菲爾德剛發出個音,對方就嗯嗯啊啊的已讀亂回。

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擺爛態度,曼斯菲爾德也隻好保持了安靜。

這麼走了一會,法斯特逐漸恢複了力氣,鬆開了靠著曼斯菲爾德的手臂。

眉眼瑰麗的雄蟲雙手環胸,飛快地打量了曼斯菲爾德一眼,便心不在焉地瞥向了路邊,默不作聲加深了呼吸,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語速放的很慢,“你……”

剛說了一個字,雄蟲就像被什麼灼到了一樣,緊緊地抿起了嘴唇,麵色不快地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身子。

在曼斯菲爾德耳邊咬牙切齒地蹦出了一句,“你在這等著。”

目不斜視地向前方走去,腳步有些發飄。

對方離開的迫不及待,應該是對自己很不滿意,找中年雌蟲取消儀式去了。

曼斯菲爾德有些擔憂地看著法斯特走著曲線離開的背影,有些擔憂他晃晃悠悠倒在地上。

好在沒走多遠,法斯特就遇到了熟悉的朋友,法斯特的語氣一下就閒適放鬆起來,說話時懶洋洋地,尾音微微上揚似帶著小鉤子,幾乎聽著就能想到他吊兒郎當地半靠在對方身上的模樣。

以曼斯菲爾德的耳力及時不特意去聽,他們的對話也能清晰的傳入耳中。

“法斯特,原來你在這。害得找了你好久,一隻蟲跑到這來,怎麼?是又遇到喜歡的雌蟲了?”

“嘖,什麼喜歡的雌蟲?”法斯特下意識了一句,忍住向後看的念頭,佯裝不在意道,“我就不能來躲躲清閒?”

“切,無利不起早的家夥,我還不了解你?這次又盯上了哪隻雌蟲。”

普通的雄蟲身形較矮,對方踮著腳想越過法斯特往後看,“怎麼一隻蟲回來,需要我代勞嗎?”

法斯特挑蟲的眼光是一等一的好,每一隻雌蟲都能被他榨出足夠的利益。

與法斯特交往過的雌蟲堪稱經過了雄蟲嚴選,相貌、勢力個頂個拿的出手。

法斯特心頭不快,單手按住了對方的腦袋,強行給他調了個方向,“有什麼好看的。”

“你這個態度不對勁,心情不好?不會被盯上的蟲拒絕了吧?”

對方習慣性嘴欠一句,不死心地想打聽出法斯特的新目標是誰,試圖截胡。

法斯特沒來由地產生一種煩躁感,總有人想要搶他先看上的東西。

無論原來有沒有人在意,需要。似乎隻有他想要,就總會有一幫人跑來和他爭搶。

“哼。”笑容在法斯特臉上一點點消失,鋒銳、侵略極強的五官透露出幾分高高在上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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