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夫君你還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你是不是不會啊?”
樂清時笑起來,露出小梨渦,說著曾經對顧行野說過的話,挑釁一般地輕眨眼睛。
“不會也沒有關係,老婆可以教你。”
樂清時又親親他,濕軟的舌尖笨拙地探入對方的唇縫,咬住輕含。
男人的眸子一下黯
了下來,倏地攔腰將少年抱起,壓在床上,側頸的青筋鼓起,狠聲:“我用你教?”
好凶的老公,居然也說著曾對他說過的話,一模一樣的。
樂清時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喜服變得淩亂,室溫升得很快……又或許是體溫。
樂清時乖乖地任男人擺布,一開始非常順從,但漸漸的他發現還是不一樣的……古代的老公實在是太凶了!
許是天潢貴胄,男人身居高位慣了,骨子裡更多了一份霸道冷戾,變得更不好說話了!
凡是樂清時說不要的,他偏要。
他說什麼,男人就統統反過來,反骨得很,像是在進行什麼反義詞大賽。
他說輕,他就重;他說慢,他就快;他說淺,他就往死裡的深……樂清時魂都快顛飛了。
他似乎變成了一隻柔弱無助的小兔子,被惡劣至極的男人捧在掌心肆意地揉捏,哪兒發抖他揉哪裡。揉完肚皮r捏爪爪,捏完爪爪吸臉蛋,連卷起來的小尾巴球也要從底部捋直欣賞,壞得簡直沒眼看。
沉穩奢靡的大床吱呀了很久,等到終於停歇時,糯米團子都變成快化掉的糯米餅餅了。
顧行野隨便披了件外袍,給他的王妃換掉濕透的枕巾和床褥。
樂清時氣壞了,眼尾殷紅,像綻放到最紅的桃花。
他氣得朝顧行野蹬了一腳,委屈地怨他:“你給我滾出去!我不要你跟我睡!”
本來現代的老公在這事上就已經夠貪婪了,古代的更是像寡了八百輩子!一點也不體貼人。
氣死了,睡客房去!!!
攝政王穿著薄薄的單衣被老婆趕出門外,人都是懵的。
小廝都驚了。
薑管事人都睡下了,很快也聞訊趕來:“?”
震驚他全家,是怎樣的神仙,能把攝政王趕出門,偏王爺氣得臉都黑了還不敢大聲說話,這人……真是吾輩楷模呀!
薑管事暗爽,麵上卻恭順地走上前:“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顧行野陰鬱地剮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壓低聲音罵道:“不講理!”
居然把他用完就扔出來了,當他顧行野是什麼人?
又愛哭,又要人伺候,明明剛才他也爽快極了,水多得嚇人,結果用完了竟把他剛才還甜甜喚著的老公趕出來,哪有這樣跋扈的小作精啊???
顧行野黑著臉,吩咐:“去,給我端上一盆溫熱的洗腳水,多加些安神露。然後再讓膳房呈上一碗蜜浮酥柰花來,記住,多放一勺蜂蜜,奶味也濃些。”
下人們麵麵相覷,應道:“是。”
很快,東西就都準備好了。
顧行野沒讓人跟著,自己拿了進去,英俊的臉生硬地繃著,動作卻溫柔,厚著臉皮回到老婆麵前,給人洗腳按摩,又拿了桶乾淨的溫水給嬌氣包擦身清潔。
他生下來就從未伺候過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活他做起來居然輕車熟路的,仿佛已經做過千
百遍一般。
他也從未哄過人。
說句倨傲的話,就連皇帝也不敢給他臉色看。
但他被嬌氣包氣得趕出來後,腦海中莫名其妙就浮現了這種哄人的方法。
巧的是,嬌氣包還真吃這一套。
樂清時見他認錯態度良好,縱然委屈未消,也舍不得再跟男人生氣了,一邊乖巧地喝著奶酥一邊任男人有力的大掌給他按摩小腿。
少年的腿又白又直,握在手中像一截溫玉。
顧行野垂眸替他按摩清洗著,心中微微震驚,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抵觸。
他抬起頭,神情複雜,索要酬勞道:“嬌氣包,過來給老公親親。”
剛才在床上折騰樂清時的時候,顧行野已經對老公這個自稱接受良好了。
樂清時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但依舊很乖地湊上來親親他,嘴唇軟得不得了,還帶著點蜂蜜的甜味。
顧行野吻了很久才放開他。
其實,他對自己對樂清時的容忍度也感到驚奇,不過也有種“應當如此”的心甘情願的感覺。
前一陣子,他不知為何總會夢到一個名叫樂清時的少年。
但不同的是,他有著一頭清爽柔軟的短發,穿著寬鬆清涼的、他從未見過的衣服款式,姿態相當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裡。
他不笑時看上去很清冷,但隻要視線一對上自己,他就會露出甜甜的笑……還有仿佛盛了蜜糖一般的小梨渦。
顧行野最愛吻那裡,有時把人欺負狠了,淚汪汪的,就會沒臉沒皮地求他笑一笑,說他想念老婆的小梨渦了,想看看……什麼肉麻說什麼。
他醋性很大,說話又刻薄難聽,但疼老婆的事卻一點也沒少乾。
但有一點很好,他從不內耗,常常外耗彆人,有個叫做微博的東西,上麵很多人管他叫“老公哥”,還常在他的名字底下留言很多看不懂的話,什麼“奪妻之仇不共戴天”之類的。
顧行野覺得他們都是嫉妒自己罷了,並不收斂,依舊我行我素。
畢竟他生下來就沒有老婆,好不容易有個這麼可愛的老婆,傻子才低調。
總之,全都是幸福快樂的夢境。
但醒來後,他摸著空蕩的床鋪,心中總是悵然若失。
醒來後的夢會忘掉大半,他隻記得一件事——他要娶樂清時,他要跟他結婚。
樂清時是他的。
於是,他一刻也等不及了,立刻去找皇帝賜了婚。
畢竟全都城也僅有那一戶人家姓樂,僅有一哥兒,就叫做樂清時,那一定就是他的妻子。
婚事定下,他卻從探子那兒聽聞得知婚訊的少年一點也不開心,從未展露過那甜得能把人迷糊得找不著北的小梨渦。
倏地,男人的眉心被一個溫熱的指腹撫平。
他抬頭,對上樂清時漂亮的眼睛。
“發什麼呆呀?”樂清時嘟囔,抿唇道:“這次就算了,我原諒你,下次可不許那樣了哦
,我還以為我肚皮都要破掉了,嚇壞了。”
少年很委屈,顧行野訕訕:知道了,下次我忍著點。?_[(”
顧行野其實有些不服氣的。
畢竟不深一些如何能懷寶寶?
但現在,他也沒那心思了。他的妻子這樣嬌氣,仿佛生來就是招人疼寵的,如何能生寶寶?
顧行野也舍不得,心道算了。
樂清時見他冷著臉給他揉腿的模樣,抿唇輕笑,恃寵而驕地軟聲:“你每次都這樣說,壞老公。”
“壞老公”三個字從少年口中說出,顧行野登時後頸一酥,身軀過電一般汗毛全部豎起,那些個模糊甜美的夢境儘數回籠。
毛巾掉落在地上,卻無人在意。
顧行野一把攥住少年的手,怔怔道:“老婆,你……我、我想起來了!”
“寶寶,你也是現代人吧,穿回來的?”顧行野急切求證道。
樂清時一愣,隨即也笑開:“不啊,我是小古董啊老公,你忘了?我本來就是這裡的人,穿過去,又穿回來啦。”
顧行野猛地抱住他,力度大得仿佛要把人揉進懷裡,心有餘悸:“幸好你在,幸好我在。”
樂清時回應著摟住他的腰,依賴地蹭蹭他。
顧行野動情地輕吻他的側臉,愛撫著少年美麗的長發,半晌才開口,問道:“寶寶,我們還會再穿回去嗎?”
樂清時抓到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笑意幸福。
“不知道。”
“但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在哪裡都好。”
顧行野笑著吻他,聲音隱沒在唇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