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2)

男人低磁而有厚重感的聲線低低地從聲孔中傳出來,方汶怔了一瞬,臉頰立刻滾燙起來:“是我,行野哥哥。”

樂清時和顧行野挨得近,猝不及防就聽見一個柔柔的女聲喊他老公哥哥,警覺地抬起了眼,然而他喝湯的動作卻太急,不小心嗆了些液體進氣管了,頓時發出一連串的嗆咳聲,難受得腰都彎了起來。

顧行野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給小作精拍背,臉色難看的低低訓斥:“慢慢吃,那麼急做什麼,有人搶?”

樂清時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臉上還帶著急促的紅暈就用漾著水光的眸子嗔怨地瞥了眼男人,暗忖吃的是沒人搶,老公就不一定了。

少年坐直了腰背,想聽聽電話那頭還要說些什麼。

方汶自然也聽見了電話裡的動靜和男人嚴厲中帶著些許縱容的聲音,嘴角的笑耷拉了些,勉強道:“行野哥哥,你在做什麼啊?”

一聽這話,顧行野的眉心就自動蹙了起來,他沒有義務告訴一個陌生人自己此刻在做什麼,於是語調平直道:“我們不認識,你打錯了。”

說罷,男人便要掛掉電話。

方汶連忙誒誒的叫住,無奈報上名字:“我們見過的,上次遊輪晚宴我就站在我爸爸旁邊,我穿的寶藍色魚尾裙,你還記得嗎?”

顧行野懶得回想,直接道:“你有事嗎。”

方汶氣得鼻子一酸,委屈開口:“我……我是為了蔣文濤的事情來的。”

她三言兩語說明來意,焦急地求情道:“行野哥哥,你就彆跟他計較了好不好?他隻是衝動了一點,人不壞的,而且叔叔也打過他了,臉都腫成……腫成豬頭了!再打下去可能就腦震蕩了,樂清時也沒受傷,一個男的,不用這麼小氣吧……”

方汶說到最後,語氣不免帶了些輕蔑。

顧行野那樣的大忙人,想也知道懶得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出頭,隻能是樂清時那個慣會裝可憐的用苦肉計了,方汶是知道少年很會利用漂亮的皮囊勾引男人替他做事的。上次在畫展,光天化日之下,樂清時就誘惑男人晚上回家跟他做那種事,好讓顧行野答應給他買一幅沒有任何價值的九百萬的畫,真是不要臉極了。

果然,男人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樂清時也受傷了。”

方汶一聽,眉間染上喜色,暗忖果然是樂清時用苦肉計騙人了!

樂清時漂亮的眼睛眨了眨:0.0?

啊?他什麼時候受傷了?

還不待方汶戳穿,就聽見男人冷淡道:“他的行為嚴重地傷害

了我伴侶的自尊心。”()

方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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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嘴還要再說,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對麵無情打斷:“可以了,再說就煩了。”

方汶:“。”

說好的憐香惜玉呢?

在對方要掛掉電話前一刻,她才恥辱地大喊出:“我替他道歉行了吧!”

“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會讓他退掉剩下的課程,我去那裡跟所有人道歉,這可以了?”方汶氣得發抖。

顧行野不語,看向一旁安靜偷聽的小作精,眉梢微挑。

對麵聽起來都快哭了,樂清時也不想她再因為這點事情纏著他老公不放,點了點頭。

解決了擾人的來電,男人神色平常地放下手機,吃飯,沒注意到少年在一旁兀自紅了耳畔。

樂清時麵色赧然,高興得小梨渦都藏不住了。

老公偷偷關心他的上課情況誒,還暗中替他教訓了欺負他的壞同窗,還、還很能抵禦得住美色|誘惑,凶巴巴的語氣是很嚇人沒錯,但這種凶戾對著外人就相當令人放心了。

樂清時越想越開心,開心得鼻腔都有些泛上酸意。

自他穿過來後,不知不覺中老公好像接替了過去親人對他的保護職責。雖然他們的婚姻也並不全是甜蜜,但似乎好像在一天天變得更好了。

當時他想買下二哥的畫時還會擔心老公不願意,打電話詢問時忐忑緊張得不得了。但這回蔣文濤撞翻他桌上的墨時,即使舒晨沒有挺身而出說出真相,樂清時也沒有害怕慌張的情緒,就像是知道男人一定會像剛才那樣維護他。

少年軟聲道:“老公你剛剛好凶哦。”

顧行野動作一頓,以為小作精又要不識好歹恩將仇報,罵他壞老公。

如果真是那樣……他真的就生氣了!無論小作精再甜言蜜語補救多少次,他都不會給一個好臉色!

誰知少年低頭支支吾吾的醞釀了半天,最後羞答答的來了句:“老公你真好,以後我給你養老。”

老有所依、天倫之樂,這幾乎是每一個古代人根深蒂固向往的老年生活了。

但很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是哥兒,不能給老公生孩子了,那麼今後他就要勤加鍛煉,給老公一個無憂無慮的晚年生活。陪伴到老,這是他能想象出的最長情的告白了。

顧行野沉默片刻,道:“……不用。我有錢,能請護工。”

不僅能給自己請,還能給小作精也請,一天請一個不重樣的年輕力壯,推著他倆的輪椅上高速都行。

樂清時嘿嘿一笑,撓撓臉蛋,軟聲道:“那、那我以後發財了也給老公花,這樣你工作就不用那麼辛苦啦。”

男人一怔,鬼使神差的,心裡莫名騰升出一種輕飄飄的爽感。

這句話……聽著還算順耳。

算小作精還有點良心,沒白養。

顧行野沒把這句話多麼當真。

雖然他知道樂清時在繪畫上似乎真有點神乎其技的天賦在身上,

() 但這個時代想玩藝術不舍得砸錢是很難一飛衝天的。尤其這行看名氣(),名氣不大沒有背景(),再厲害的天才埋進高手如雲的畫壇裡都得熬上幾年。

樂清時的畫雖然受天澤的賞識,但富豪多半不懂畫,隻認人。即使真的被驚豔到了,一打聽發現是籍籍無名的新人便覺得沒有收藏價值,不大可能真的拿下。

不過沒關係,要是小作精真的喜歡這行,這點錢他也不是砸不起。找點事情給人忙活,也能減少小作精跟亂七八糟的人在一塊玩的頻率,還能不總粘著自己,堪稱一舉兩得。

但這次就算了,協議都擬好了,樂清時看上去也很期待能有人真心喜愛,他如果插手沒準還會被罵壞老公浪費錢。

顧行野很輕的勾起唇角,吃下他老婆畫的虛空大餅:“好。”

……

天澤教育機構此刻卻有些焦頭爛額,柳老師儼然帶領了一個問題班級。

她前腳剛忙著幫蔣文濤退課,刪除了剩餘的課時信息,又急急忙忙給新入學的方大小姐辦理手續,累得一腦袋汗,好不容易歇口氣又指揮員工把樂清時的畫小心翼翼地按照經理的要求擺放在了前廳的展覽台上。

“對,誒,”柳老師擺了個方向:“再挪過來點。”

柳老師身後一位將要闊步走開的男人隨著聲音的方向朝展覽台上瞥了一眼,倏地呼吸一窒,腳步不由自主地頓在了原地。

畫擺好了,年輕的女教師剛鬆口氣,背後就幽幽響起一道儒雅的聲音:“你好。”

柳老師一怔,連忙轉過身掛起儘職的營業微笑:“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長相斯文的男人微微一笑,指著新掛上去的水墨畫問道:“這幅畫是誰畫的,開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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