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每次親密一般都是在比較私人的空間,但現在可是在外麵啊……雖說也沒誰在看他們,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是不要做出這種事吧?
太、太傷風敗俗啦,樂清時臉紅紅的想道。
可老公再不走,司機大叔都要著急了。
樂清時心一橫,緊張兮兮地環顧了一下周圍,潔白的貝齒不自覺輕咬下唇。
本是偏淡的唇色,此刻籠上了水光,殷紅的唇微微潤澤,像剛剛剝開還沾著汁水的荔枝果肉。
少年微微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男人緊繃的唇角親了親。
顧行野隻覺一股淡淡的馨香襲來,唇角一軟,小作精就紅著臉把頭垂下去了。
男人呼吸一窒,有些不滿意少年的敷衍。
好像是自己上趕著逼他似的,挺會拿喬。
顧行野輕輕碰了碰剛才被吻過的位置,總算放過,隨口叮囑了少年幾句,才上了車。
終於把老公哄走,樂清時鬆了口氣,自己翻出手機找到老師發的課表,邊對照著進了寫字樓。
結果樂清時根本不需要自己找地方,因為前台接待的老師一聽樂清時的名字,態度立馬熱絡了起來,給他倒了杯花茶,接著親自領他去到今天的
上課地點。
樂清時的確聽顧行野說過自己的同窗們身份地位非富即貴,但不知道這家教育機構檔次具體有多高,也不知道老公再給他報完課之後還額外充了十幾萬的會員服務費,還以為這裡的老師都是如此親切的呢。
他一邊走一邊聽著接待老師的介紹,從她委婉的口氣聽出。
這裡的學員可能都比較有個性,但一般也不會鬨出什麼事來,如果他有疑問的話可以隨時尋求老師的幫助。
樂清時了然,大概就類似於國子學的官生末等班裡的學子吧。
嘉和王朝的國子學分為官生班和民生班。
顧名思義,官生多為皇親國戚、官生之子、土司子弟、乃至給朝廷上貢眾多的富商之子等等,民生則是由地方官員引薦上來的民間俊秀。
官生班裡的頭和末可謂天壤之彆,越是尖子班越嚴苛,越是末等班則越擺爛。因有階級之分,末等班的學子卷卷不過民生班,貴貴不過王子皇孫,於是末等班風氣多不正,上課不為讀聖賢書,主要為了拓寬人脈、拉幫結派,早早站隊。
許多臣子削減腦袋也想托關係將孩子送進班裡,以期結識到背景深厚的貴人,夢想一步登天,有所蔭庇。
是以學子們關係並不如麵上的那麼好,彼此都是搶奪資源的對手。
接待老師把他帶到了地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走了。
樂清時跟著老公時間表出發,來得有點早,教室裡還沒來人。不過也不奇怪,一般風氣不好的班學員們都喜歡踩點到的。
索性來得早,樂清時正好有時間熟悉熟悉環境,挑個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下來。
這節課上的是繪畫課,教室也布置得相當有藝術氣息。
教室四周的牆麵上都方方正正地掛了好幾幅畫作,挨在學生們的畫架旁邊。
樂清時擅長水墨畫,自然也更青睞水墨畫,於是在一副山水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對於繪畫,樂清時一向是有自信的,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但這門課卻不一樣,是個叫做“素描”的繪畫課程。樂清時不太了解什麼是素描,於是有些惴惴不安。
樂清時是個愛學習的乖寶寶,課前就會把需要的學習用具都準備好。因為不知道需不需要用到墨水,樂清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了一點放在桌角。
樂清時沒等多久,學員們就陸陸續續的踩點進來了。
樂棋一進來就猝不及防的跟端坐在座位上的少年四目相對,怔住,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樂棋心中驚駭,是樂清時向顧行野告狀,說自己在上才藝班,於是也緊接著把他也送進來了嗎?
……不會吧,這裡可是很難進的,樂康都是托了一下人脈才把自己安排進來的。顧行野在外麵做做樣子也就罷了,怎麼會同意花精力把樂清時也塞進來?
樂棋正驚疑不定時,身側有人嗤笑出聲了,附耳過來道:“誒,樂棋,就是他把你爸氣進醫院的?”
說罷,周圍響起一小片竊笑,樂棋的臉頓時窘迫的漲紅了。
樂清時前腳剛走,樂父受傷住院的消息就不脛而走,雖然沒把其實是屁股被紮傷的消息傳出去,但也實在足夠丟人了。
樂棋怕被圈裡的好友嘲笑,於是先一步在群裡吐了苦水,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大意為他哥上門說的話不太好聽,把樂父給氣進醫院了雲雲。
樂棋尷尬地笑了笑,勉強道:“哥哥口直心快……”
“沒事,咱們不帶他玩兒。”有人道。
樂棋心下一喜。
是的,就算顧行野把他也塞進來又如何,他們的小團體早就已經抱在一起了,沒有樂清時插手的機會。而且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留在這裡,隻會被排擠。
有人好奇問道:“顧行野怎麼會把人送進來的?”
另一位公子哥即答,笑道:“可能剛嫁進去就會嫌棄沒文化,什麼都不會了吧,留在家裡看著也煩心,乾脆丟進來接受一下藝術的熏陶。”
倏地,一個有些驕矜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都堵在這裡乾什麼,彆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