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咬腳的大老鼠變成蟲子了。
顧行野訕訕地掀開被子坐上去,熄燈,躺下,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
“好了好了,睡覺吧,我沒說要趕你走。”男人悻悻地轉了個身,嘟囔:“真是的,這事兒不是翻篇了嗎。”
“而且都說已經給你的房間徹底消殺過了,不會再有蟲了。”
結果少年仍是不安分,過一會就咕湧一下。
顧行野額角青筋都煩躁地鼓起來:“樂清時,你乾嘛呢?”
隨即,少年有些羞赧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老公……你能不能抱著我睡啊?”
都怪老公總壓著他睡,導致他現在都有點被壓習慣了,身上沒點重量還有些失眠呢。
顧行野呼吸都粗重了一下,忍了一會,才認命地翻身回去,麵朝著小作精。
他現在已經初步了解了小作精的難纏程度,不達目的,小作精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既然結果都一樣,還不如乾脆過程中就少點折騰,起碼不會生一通悶氣之後把困意都氣沒掉。
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反正樂清時很快就要被忙碌的學習生活給填滿了,不會再有那麼多空閒時間纏著他撒嬌。
果然摟緊的小作精之後他就安分多了。
少年伸出手也環住男人的腰,嘴唇往上蹭,在黑暗中找到了男人的唇,輕輕蹭了蹭,心滿意足地窩回去:“老公晚安。”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男人迷糊醒來就忘身旁一撈。
() 空的。()
顧行野:?
?想看路晚星寫的《老婆能有什麼壞心眼呢》第 44 章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他那麼大一個小作精呢?
男人的眼眸瞬間恢複清明,卻見少年已經早就起了,甚至已經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了,就隻是想讓他多睡一會罷了。見他一醒來,就眼巴巴地湊上來,甜甜地喚他:“老公,走吧!”
聲音裡還有一絲緊張,不知道是不是在怕起晚了要騎著張郎去上學。
顧行野抹了把臉,坐起來。
得,沒想到小作精還挺積極的。
眼看著少年忙忙碌碌地收拾背包和用具,顧行野卻有點不安了起來。
其實當時他做出這個決定是有點話趕話的做出來的,主要是他得知樂清時曾經有一大群好哥哥,弄得他難得的有些衝動,沒有經過冷靜的思考,想著把精力旺盛、喜愛社交的小作精趕出去黏糊彆人算了。
但現在仔細想想,沒有受過良好教育的少年倏地擠進一群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公子小姐堆裡,真的有人願意放下身段跟他做朋友嗎?
樂清時性子也軟,說兩句就掉眼淚。
腦袋感覺也笨笨的,說什麼都信,一個蟲子都能嚇得往彆人身上爬。
這樣的性格塞進一群跋扈慣了的二世祖裡,說不定會受欺負吧?
樂清時從小就沒有多少和同齡人一起學習玩樂的正常的經驗,對來自同齡人的惡意能處理得來嗎?會不會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說?
顧行野從小就在國外求學,倒是沒有遭受過什麼熱暴力。
但排擠是有的。
在他很小的時候,顧家其他子弟都還沉浸在吃喝玩樂看動畫片的年紀時,顧行野就遵從家族的決定,在物質和安全得以保障的情況下獨自去往國外接受專門的教育。
陌生的環境、不同的樣貌、和不通的語言都讓他交不到朋友,同齡孩子的天然惡意也純粹得令人心驚。
那時候顧行野還不懂那些同齡小孩對他重複叫喊的詞彙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回去翻閱厚厚的、比他的臉還要大的詞典,對照音標一個個去看,最後才知道那是“蠢貨”的意思。
所以他很早就放棄了交友這件事。
他逐漸長成一位冷漠孤僻、不與人溝通,隻把注意力放在學習和家業管理上的無趣少年。
然而卻又在一次協作競賽中,他的老師也因為他國籍的不同,暗中操作將本該屬於顧行野的獎項頒給了另一位金發碧眼的男孩。
所以他也放棄了學術上的交際。
顧行野終於很早的領悟了——孤獨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但這一點也無所謂。
隻要他能比彆人優秀出一大截,突出到斷層,讓人一看便知差距在哪,那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就不能再明目張膽的對他使用。
他是已經早早脫敏了,但樂清時不同。
少有純粹的學習環境的少年不知是否還對課堂抱有憧憬的情感,如果有期待再被打擊,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顧行野糾結了一路,終於忍不
() 住又叮囑起來:“你再看看手機充沒充滿電。”()
樂清時乖乖地拿出來看了一眼,道:充滿了,百分百呢老公,我還帶了一個自帶線的充電寶。
?想看路晚星的《老婆能有什麼壞心眼呢》嗎?請記住[]的域名[(()
小古董有模有樣的說道。
顧行野嗯了一聲:“不要關機,也不要靜音,有事就聯係我。”
樂清時乖乖點頭。
“如果我在忙或者開會沒接到,你就打給薑秘書,他的號碼你不是也存了嗎。”
“好的老公。”少年點頭。
“如果不巧都在忙沒看到的話,你就打給家裡,陶管家也是能管事的,一般的問題找他也行。”
“實在不行你就按著通訊錄打,你這麼大的人了,總能找到一個閒人來替你解決問題吧。”
“如果真的誰都沒接,你就……”
樂清時無奈搶答:“我就撥打妖妖靈,對吧?”
顧行野:“。”
少年無奈地用手勾了勾男人的掌心,軟聲:“知道了老公,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刻在腦子裡了,你就放心去上班吧。”
男人繃著臉,移開視線。
嘁,樂清時當他願意管?
他很忙的好嗎,隻是為了確保伴侶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負責一點。
看了看少年沒心沒肺的側臉,男人的眉心並未舒展反而越來越收緊。
算了,他比樂清時年長許多,不能跟小孩一樣賭氣任性。
男人苦口婆心地給出最後一次反悔機會:“你對這繪畫課感興趣嗎,如果沒興趣的話現在退也來得及……”
不料,少年幽幽歎了口氣,倏地發問:“老公,你今年幾l歲啊?”
顧行野默了一會,道:“……二十九,怎麼?”
樂清時沒回他,過了一會,男人聽見他嘀嘀咕咕地掰著手指——
“二十九也不老啊……”少年小聲嘀嘀咕咕:“怎麼會這麼囉嗦呢?”
跟他爹爹和兄長們一樣,羅裡吧嗦的,話要翻來覆去說到他爛熟為止,聽著都想睡覺了,一會影響上課可怎麼辦呀。
顧行野:“…………”
好好好,被欺負了最好彆哭著撒嬌找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