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2)

老公是不是懂裝不懂呀,再沒經驗,也不至於連這都不知道吧?聯想起老公白天在電話裡說的“條件”,難不成是老公想那個,但是又害羞,於是故意這樣引導他說出來嗎?

少年臉頰微紅,老公好那個哦……

不過,他們也的確該那個了。

但這是他的錯嗎,明明是他老公自己洞房花燭夜不配合,不好好洞房,跑去搞什麼視頻會議,還把他凶哭了,一點曖昧纏綿的氛圍都沒了。

第一晚都沒那個,再之後樂清時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而且這種事情,一般都是老公主動的啊,哪有讓妻子來的?

男人一再逼問,樂清時也急了,小聲罵他:“這還要我說,你怎麼那麼壞心眼?”

無辜被罵壞心眼的男人一怔,茫然道:“好吧那我說,我就是覺得太近了,我們應該保持一點距離。你睡到後半夜會鑽進我懷裡,最近天氣熱,你這樣貼著睡怎麼會舒服呢。”

其實話說出口顧行野自己也有些沒底氣。

因為他的睡眠狀態一直很淺,即使睡著了,有點動靜也會把他吵醒。按道理小作精咕湧進他懷裡這麼大的動作絕對是會鬨醒他的,可事實上並沒有,相反,他還一覺到天亮。

這很離奇。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狀態很好,身體並沒有哪裡感到不適,他幾乎要懷疑樂清時是不是在身上滴了什麼安眠藥物了。

誰知少年聞言,漂亮的桃花眼立刻瞪圓了,氣鼓鼓道:“什麼?!我什麼時候鑽你懷裡了,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樂清時最多清醒的時候黏人,但他睡覺的時候從小就是個令人省心的好寶寶。

不踢被子不亂滾,睡眠質量好,從不起夜,一個姿勢到天亮,醒來還會自己疊被子。這已經是他刻入骨髓的睡眠習慣了,才不可能往男人懷裡滾呢。

樂清時認真反駁道:“我

從來不亂滾的,明明是老公你自己睡到一半把我抓過去的!”

而且還一副使不完的牛勁樣子,不許他掙脫,一旦他有往外爬的跡象,顧行野的兩條臂膀就會像緊箍咒似的收緊。

顧行野一怔,一口回絕:“不可能,我覺淺,那樣的話我肯定會醒的。”

樂清時嗔怒地瞪他:“那我們今晚再睡一次,你就知道了。”

顧行野:“…………”

得,又回到了原點。

而且還真讓小作精找到了漏洞,確實,隻要再睡一次,當場抓住就知道是誰主動的了。但尷尬的是,他找樂清時談這件事,本就是想結束這種拖延的行為。

不管是誰主動,隻要分開睡,那就絕不可能再滾到一起了。

而且……

顧行野想到自己剛才不聽使喚的手,心裡有個角落也隱隱發虛……該不會真的是他耍的流氓吧?

顧行野頭疼道:“好吧,那你下次可以直接推醒我……不對,沒有下次。我的意思是,要不然我們還是分開睡吧。”

終於說清楚了,男人緩緩鬆了口氣,抬眼。

然而少年卻一副愣愣的神情,難以置信般。

……什麼?

他們才剛結婚,老公就提出要分房睡?

顧行野頂著少年委屈受傷的眼神,硬著頭皮把剩下的半盆水也潑完,語氣破天荒的低柔下來安撫道:“你也有你的房間,乾嘛放著舒服的大床不睡呢。”

樂清時發現他老公是來真的,漂亮得像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瞬間濕潤了。

少年的唇動了動,又合上。

過了一會,樂清時才組織好語言:“老公……我不跟你爭是你抱我還是我抱你了。我不說你了……你也不要再說分房睡這種話了好嗎?”

少年原本清潤的嗓音帶著微啞,像裹著細碎的小玻璃渣,聽得人心都揪起來。

顧行野啞然。

樂清時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道:“我自己一個人睡那麼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晚上做噩夢怎麼辦?要是晚上有老鼠爬上床咬我的腳怎麼辦?要是我睡到半夜踢被子著涼了怎麼辦?”

樂清時抬頭看他,鼻尖紅紅的說出最後一句:“要是我半夜睡醒你不在,我想你了怎麼辦?”

其實都是謊話,他不會踢被子,也不會半夜醒來,但他不想自己一個人睡。

他好不容易才習慣老公比他偏熱一些的體溫的。

怎麼會有人和老婆離得近就提出要保持距離呢,難道是老公嫌棄他嗎,嗚嗚。

樂清時越想越心碎,漂亮的眸子迅速盈滿了水汽,睫毛輕輕一顫,淚珠就大顆大顆地墜落下來,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顧行野:“……”

顧行野早就被他一連串的問題給問懵了。

“你……”顧行野真感覺連軸轉的工作都沒這麼累過。

他的腦袋是懵的,嘴巴卻先一步哄起了愛哭包:“……彆哭了。”

顧行野乾巴巴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會做噩夢?我們家裡也沒有老鼠啊,再說了它要咬乾嘛不去廚房找東西咬,咬你的腳乾什麼?”

就算他在心裡嘀咕小作精是粘豆包,但也不是真的甜包子啊。

顧總驚天大直男式的如此安慰道。

樂清時非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眼淚流得更凶了,一抽一抽的沾濕了男人的西裝袖口。

顧行野居然茫茫然生出幾分無措來,語氣更輕了些:“你彆哭了……不分房睡了還不行嗎。”

“你想在這睡就在這睡吧,我房間沒有老鼠,你做噩夢了,就叫醒我,或者……我的手給你握。”

為了安撫住愛哭包,顧總人生中頭一次談了這麼失敗的生意。目的沒達成不說,還讓出了手掌的歸屬權。

樂清時抹了抹眼淚,委屈地抱住男人,用紅得有幾分豔氣的桃花眼看他,一抽一抽嚶嚶嗚嗚的說如果老公真的討厭他,他就不來打擾他了,或者他可以卷鋪蓋睡地板。

顧行野一頭八個大,心亂如麻的哄著:“沒打擾我……不討厭你,地板再乾淨也不能睡人。”

樂清時沒有安全感的確認道:“我不信,如果你沒覺得我打擾你,為什麼要趕我走?而且如果我們貼太近,你又說熱怎麼辦?”

顧行野狼狽垂眸:“都說了我不是趕你,我隻是……建議。”

算了,再糾結這個話題恐怕沒好果子吃。

男人動作迅速地扯出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麵拿了個白色的遙控器,立馬提出解決辦法:“熱了就開空調。”

樂清時一眨眼,懸在眼底的淚珠滾下來,好奇地重複:“空調?”

又是一個新鮮的詞彙。

少年好奇地看過去,軟軟的臉頰還帶著濕漉漉的淚痕就靠了過來。

見小作精終於被哄得安靜下來,顧行野舒了口氣。

背後都隱隱冒汗了。

顧行野嗯了一聲,然後“嘀——”的一聲打開了空調,三兩下調到16度。

好好好,冷得粘豆包乖乖安分的待他懷裡不出來,看他還說不說自己嫌棄他了。

……不過最好還是找個時間談談樂清時這個愛哭的問題吧,也太能撒嬌了。

說話就說話,老撒嬌乾什麼,嬌氣包眼淚一掉,顧行野就感覺自己要是不答應他的要求,就罪該萬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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