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落到地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樂清時嚇了一跳,連忙彎腰去撿,奇怪地嘟噥:“老公你乾嘛啊,一驚一乍的。”
樂清時莫名就想起了他大哥養的其中一隻狼犬,看著威武凶猛,但其實膽子很小,每次有人從它身後經過,那隻大狼犬就會警惕地站起來,背後的毛默默炸開。
顧行野確實感覺後脖頸上的汗毛炸起來了。
樂清時他怎麼敢的!
今早強親他還不夠,現在又來!
三番四次的,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勾引他!
雖然隻是個素吻,但顧行野還是臉繃得緊緊的,抬手想擦。抬到一半了才想起他的嘴巴已經被樂清時啃破了,才剛結痂,要是再粗魯的擦拭恐怕又會破損流血。
顧行野眉頭緊蹙,生生忍住了。
男人臉色沉鬱,仿若烏雲密布,因頓生的怒意一向沉穩的臉色都泛起了薄紅。
顧行野臉沉,聲音更沉,冷得像是要將周遭的空氣凝結成冰:“樂清時,我不是讓你說這個!”
樂清時正給他擦掉在地上的筷子呢,抬眸看他,不解:“那是什麼啊?”
奇怪,他怎麼道完歉,老公卻看起來更生氣了,是他道歉的方式不對嗎?
難道光是親親還不夠,老公覺得自己敷衍?
樂清時怯怯抿唇,可是再激烈的他也不好意思在外麵做呀。
少年問完,顧行野有些噎住,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冷靜的表情都有些裂開。
還能是什麼?告狀啊!
不是受了欺負嗎,一天到晚老公長老公短的,小算盤打得飛起,真遇到事了又笨得很,找人撐腰都不會。他都不提起這事,自己總不好上趕著給人出氣吧?
這樣不是顯得自己很關心在意他?
那小作精又該得寸進尺了。
樂清時放下筷子,思索了一會。
好像是從自己把受傷的手拿給老公看之後,老公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眉頭皺得很緊。是覺得自己為了給他做飯而受傷,所以感到有負擔嗎,還是……有點心疼?
樂清時抿唇一笑,心口暖洋洋的,嘴裡都感覺泛起了絲絲甜味。
少年把手撐在男人結實的大腿上,上身微微前傾,甜甜道:“老公你心疼我的話,那你親親我,我就不疼啦~”
他的聲音是清冷掛的,一撒嬌起來就仿佛帶著無形的小鉤子,撓得聽者心離癢癢的。
顧行野就沒見過這麼難纏的。
不是突然偷襲過來親自己,就是讓自己去親他。
男人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他深吸一口氣,板著臉道:“你、你怎麼能這樣輕浮!”
樂清時大吃一驚,想不通怎麼老公比自己還害羞,明明這回屋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了呀。
他有點不高興,小聲反駁:“我親你,又不是親彆人,怎麼能叫輕浮?”
他兩輩子加起來,也就親過顧行野一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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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公都不是想親就能親的,那他還要去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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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話顧行野聽了,心情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加沉鬱暴躁了。
樂清時,還要親彆人??
顧行野大概知道樂清時並不是在樂家長大的,離開樂家後少年便結交了許多社會上的人,常常廝混在一起夜不歸宿。之前想著過去的事情都不重要,再說他們之間也不會有感情,便懶得調查,現在想想似乎有必要讓秘書去仔細查查了。
畢竟小作精對這種事的態度太過自然和熟練了,讓人不禁去猜測這些行為在他眼裡是否是一件很尋常的事。
莫非樂清時對他曾經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也曾很親密過嗎?
男人深灰色的瞳孔下移,視線凝在少年柔軟粉潤的唇瓣上。
這張時常說出一些迷惑性極高的話語的嘴巴,也曾親過彆人嗎?
親哪裡,怎麼親的?
是跟對他一樣的一觸即離,勾得人心癢癢就迅速撤離……還是更加糾纏,就像新婚夜那晚他對他做的那樣?
無名升起的邪火燒得顧行野心口發疼,隻覺得少年那張乖巧溫順的漂亮臉蛋都可惡了起來。
顧行野的確不在乎他的過去,但他有些潔癖。
他的這種潔癖並非是段子和奇葩樹洞裡吐槽的那些下頭男一樣,有著什麼處女情結,而是精神上的潔癖,他不能接受樂清時對他做這些事情是出於隨便的輕慢的態度。
顧行野的臉色驟然冰冷。
他絕對不會讓小作精再親到他一口了。
雖然心裡定下了決定,但有些被耽擱的事情還是得說清楚。
“樂清時,”顧行野驟然出聲:“你嚴肅一點,我們好好談談。”
樂清時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點頭:“好。”
顧行野垂下眼簾,聲音平靜:“這些話其實昨天晚上就應該跟你說清楚的。”
“我說你不用討好我,是認真的。”
“我們的婚姻的出發點並不是感情,你應該也明白,我們甚至婚前連麵都沒有見過,所以,我不會用世俗對妻子的標準來要求你。”男人聲音沉冷。
顧行野停頓了一下,直到身邊的少年發出一聲悶悶的回應才繼續說道:“而且這場聯姻,說實話顧家無從從中獲取任何利益。我一開始也跟你一樣不想結婚,隻是拗不過我爺爺的請求。他年紀大了,身體開始變得不好,我不希望老人有什麼遺憾,所以才答應了這場婚事。”
樂清時又嗯了一聲。
顧行野莫名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所以你也不需要因為我們家世的不對等而患得患失,因為我們的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
“我娶你應付家裡,對外也是一個成家立業的形象,更有利於企業的運營。你隻需要偶爾配合我出席一些宴席,扮演好我的伴侶的角色即可。”
“你隻要乖乖的,在物質上我不會苛待你。除此之外,我沒辦法滿足。”
顧
() 行野說完,身邊長久的安靜了下來,他的心也跟著往下墜。
果然把話說開之後,小作精的“天經地義”就可以輕飄飄的收回去了。
小作精總是聒噪,這會一下安靜下來,顧行野又感到莫名的焦灼。
不過從理智上分析這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果他說清楚了,樂清時還是不消停的話,未來就很有可能朝著他噩夢裡的那樣發展,等待他的將是更雞飛狗跳的未來。
話是這麼說……但男人下唇的口子突然就細細密密的痛了起來。
不難受,就是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