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不是在城裡施粥嗎,怎麼回來了?”
李深急忙上前,接過甄子良背上的大包問道,憑手感應該是一袋子大米。
“彆提了,朝廷忽然下令,所有粥棚全都要遷到城外,這下好了,城裡的流民估計全都得跑到城外來!”
甄子良一攤手苦笑道。
城裡有官府管著,各種打架鬥毆,甚至是傷人、殺人的案件都還層出不窮,若是流民到了城外,天知道會亂成什麼樣?
“呸,官府太不講究了,這不是坑我們城外的百姓嗎?”
李如意氣惱的一跺腳道。
李家莊就在北京城邊上,如果流民都聚集在城外,萬一有流民闖進來,莊子裡可就要遭殃了。
“咱們胳膊彆不過大腿,朝廷明顯是想把禍水引到城外,所以咱們最近就少出門,我準備了不少糧食和菜,都在外麵車上,小弟你和我一塊去搬!”
甄子良說完拉著李深出了門。
李深拉開車門,隻見車廂裡還放著兩袋子麵粉、三壇子鹹菜,另外還有不少鹹肉和鹹魚,看樣子甄子良是打算打持久戰了。
兩人一塊動手,把車上的食物全都搬到家裡,現在天氣冷,倒也不用擔心會壞掉。
搬完東西,李深與甄子良回客廳,李如意給兩人泡茶,趁這個機會,李深也向甄子良打聽了一下城中的情況。
不過兩人剛說幾句話,忽然就聽外麵一陣大亂,似乎路口那邊發生了衝突?
“糟糕,難道是流民要硬闖進來?”
李如意嚇的臉色發白,李深和甄子良反應奇快,衝出客廳就開始抄家夥,柴刀後麵加個長木柄,效果和青龍偃月刀差不了多少。
“小李探花!小李探花救命啊!”
李深和甄子良都準備拚命了,卻沒想到外麵傳來急促的求救聲。
“好像不是流民。”
甄子良鬆了口氣。
李深拉開院門,隻見門外來了十幾個人,一個個都長得十分精壯,看起來不像普通人,更不可能是流民,這些人背後,還有一輛馬車,不遠處路口的幾個村民,也都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們是什麼人,找我何事?”
李深警惕的打量了一下這些人問道。
“小李探花,我們有人受傷了,聽說您醫術精湛,甚至能讓人起死回生,所以請您務必施以援手!”
為首的一個青壯漢子雙手抱拳,向李深鄭重行禮道。
“醫術精湛?還起死回生?你們都是聽誰說的?”
李深被雷的外焦裡嫩,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本事?
沒等壯漢回答,隻見後麵的馬車緩緩駛來,一個少年打開車門,衝著李深一抱拳道:“李探花,我的隨從被人誤傷了大腿,現在血流不止,也隻有你能救他了!”
“這位公子,在下真不懂什麼醫術,你們為何不去找大夫救治?”
李深苦笑著回禮道。
“李探花有所不知,我們已經找過大夫了,但大夫說傷口太深,血流太快,他也止不住血,我們聽說李探花之前曾經讓一個溺水的孩子起死回生,所以才特意帶人前來求救!”
少年一臉誠懇的回答道。
少年正是出城祈福的朱厚照,受傷的人則是劉瑾,之前在混亂之下,不知是誰用利器傷了劉瑾,導致他的大腿被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流了一地。
朱厚照立刻找到城門口為流民義診的大夫,結果幾個大夫都拿劉瑾的傷勢無能為力,主要是傷口太大,根本止不住血。
隨著鮮血的流失,劉瑾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他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提醒朱厚照向李深求救,畢竟他親眼看到李深救活了一個溺水的孩子。
朱厚照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於是這才帶著劉瑾跑來向李深求救。
李深根本不知道上麵這些內情,聽到傷者的血流不止,而且其它大夫也束手無策,這讓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道:“好吧,那我試試!”
“太好了,多謝李探花!”
朱厚照再次拱手道,說完就請李深上馬車查看劉瑾的傷勢。
李深登上馬車,隻見車廂裡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下半身全都是鮮血,整個車廂裡都透著一股血腥味。
李深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口,結果發現傷口不但長,而且還很深,最重要的是鮮血不停向外湧,估計是傷到動脈了,否則不會出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