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李深!”
這下朱祐樘十分驚訝的自語道。
旁邊的朱厚照更是撇了撇嘴,似乎對李深不怎麼感冒。
大殿中的李東陽等人,聽到李深的名字也同樣露出震驚的表情,京城中關於李深的流言,到現在都沒有平息下去,沒想到他竟然又搞出一個眼鏡出來。
“人人都說李深瘋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才智,不錯!”
朱祐樘把眼鏡還給倫文敘,似乎頗為隨意的誇了一句。
倫文敘聞言卻是大喜過望,陛下誇讚李深,說明對李深的印象開始好轉,而且陛下明顯對眼鏡感興趣,如果李深趁機獻上一副適合陛下的眼睛,那恢複官職也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這裡,倫文敘正準備趁熱打鐵,主動向朱祐樘提出讓李深獻上眼鏡。
卻沒想到李東陽忽然站出來道:“陛下,今日是經筵之期,不應為外物分心,還請陛下以正事為重!”
“李愛卿所言有理,眼鏡的事以後再說,現在開講吧!”
朱祐樘從善如流,當即揮手宣布道,經筵也正式開始。
倫文敘本來都準備好的說辭,這時也隻能憋回了肚子裡,心裡卻對李東陽有些埋怨,自己就差一句話,卻被這位大學士給堵了回來。
不過經筵已經開始了,倫文敘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拋開雜念,拿出全部精力投入到經筵之中。
朱祐樘對倫文敘很關注,竟然再次點名,讓倫文敘站起來講學,倫文敘這次也不負重望,為朱祐樘和朱厚照父子講解了《資治通鑒》中的一段,受到不少人的好評。
不過朱祐樘這次的心思卻似乎沒在經筵上,等到倫文敘講完後沒多久,他就匆匆的宣布經筵結束,而這時天都還沒黑。
李東陽率領百官再次向朱祐樘父子行禮,這才退出了文華殿。
倫文敘想到眼鏡的事,心中還是十分的鬱悶,沒想到李東陽卻忽然叫住了他。
“下官拜見大學士!”
倫文敘心中雖然對李東陽有些埋怨,但還是十分恭敬的上前行禮道。
“倫修撰不必多禮,你是不是怪我之前在殿上打斷你?”
李東陽卻微微一笑反問道。
相比劉健和謝遷,李東陽的性格更加活潑,平時言談也頗為詼諧,又沒有什麼架子,因此無論上下對他的風評都相當不錯。
“大學士言重了,經筵之上,本來就應該以講學為主,是下官分不清輕重,以至於耽誤了講學的時間!”
倫文敘急忙搖頭道,他可不是書呆子,肯定不會把心裡的實話講出來。
“倫修撰你初入官場,還沒有什麼經驗,有些話是要看場合和時機的,不過你也不要太著急,陛下很快就會召見你的!”
李東陽再次大笑一聲,說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也沒有解釋,竟然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看著李東陽離去的背影,倫文敘麵露懷疑,對方又不是陛下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陛下會不會召見自己?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隻見殿中一個小內侍快步走來,向倫文敘行禮道:“倫修撰,陛下有旨,請你到偏殿等候!”
倫文敘心中一驚,心中對李東陽佩服的五體投地,難怪人家能入閣成為大學士,光是這份對陛下的了解,就不是他人可比。
於是倫文敘答應一聲,跟著內侍來到偏殿等候。
等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見朱祐樘快步進到殿中,至於太子朱厚照卻沒有跟來。
“參見陛下!”
倫文敘立刻上前行禮道。
“倫愛卿不必多禮!”
朱祐樘十分和藹的笑道,隨後又誇讚了一下倫文敘在經筵上的表現,搞得他有些受寵若驚。
“倫愛卿,朕與你一樣,最近眼睛都不太好,所以對你的眼鏡也十分感興趣!”
這時朱祐樘話鋒一轉,直入正題道,顯然這才是他特意召見倫文敘的原因。
“陛下若有需要,實在是臣等的福分,臣願意立刻前往李深家中,請他為陛下訂製一副眼鏡,以解陛下之憂!”
倫文敘聞言精神一振,當即欣喜若狂的行禮道。
“很好,有倫愛卿與李探花為朕分憂,朕心甚慰!”
朱祐樘聞言十分高興,隨即又讓倫文敘明天不用去翰林院,這段時間全力去幫李深把眼鏡做好,他現在可是急著用。
倫文敘當然是滿口答應,雖然朱祐樘並沒有承諾恢複李深官職,但他又不傻,隻要把眼鏡獻上,朱祐樘肯定會有封賞,到時恢複李深的官職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