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寒在想,要不要幫他把這個討人厭的家夥除掉呢。
商徵羽沒有看出他眼裡的情緒,歎息道:“那倒不是,他是覺得與其我再釀下大錯將來被發現了殺頭,不如他先動手讓我長長教訓。”
“那日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該帶著殿下瞎胡鬨的。”
“原來是孤連累了你。”
司輕寒低下了頭,商徵羽看不見他眼裡的神色,隻聽出他語氣裡的自嘲。
“阿羽替孤出一回氣便是瞎胡鬨了麼,那是不是日後有誰折辱孤,孤也需要聽之任之?”
司輕寒微微抬眼,他仔細地看著商徵羽的眼睛。
他在觀察,也在期待,期待他又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給他驚喜。
“自然不是。”
商徵羽立刻道:“隻不過尊卑有彆,這是草民該銘記的道理,我父親教訓我亦無錯,但殿下說的不對,殿下是古國儲君,尊貴之軀,不該被任何人羞辱。”
“如今殿下尚年輕,我相信殿下將來必定能成為頂天立地的國之棟梁,總有一日,不會有人敢再對您有半分不敬。”
司輕寒笑道:“還是第一次有人和孤說這樣的話。”
商徵羽想,他以前到底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商徵羽想不明白,為什麼書中原主會那麼怕太子呢?
肯定是她欺負小太子,後來小太子黑化秋後算賬了吧。
哼,某種意義上也算活該。
商徵羽可不希望為了杜絕太子黑化,就將他打壓成一個自卑的人。
他可是儲君啊,該有一身榮光和傲骨的。
“草民不知旁人過去都和殿下說些什麼,但是草民就是有一種感覺,殿下是一個很好的人,是該有繁花錦繡的一生的。”
司輕寒垂下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
他可不是什麼很好的人,他的人生也早就是一片漆黑,腐爛發臭,更彆說什麼繁花錦繡了。
商徵羽,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司輕寒抬眼之後眼裡含笑,似乎真的很高興,上前擁抱了商徵羽一下。
“謝謝你,阿羽。”
商徵羽愣了一下,隻覺得渾身的痛楚都加劇了十倍。
她渾身都僵了僵,倒吸一口涼氣道:“疼,疼疼疼……”
司輕寒慢慢地放開他道:“抱歉——”
商徵羽伸手製止了他的歉意,緩了半天道:“我沒事,不要緊緩一會就好了問題不大。”
她像一個八旬老大爺一樣弓著身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站直。
又可憐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