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抬眸,商徵羽對上了那雙黝黑的眸,她的心裡有一瞬間的凝滯,身子有霎時的僵硬。
可那一刹那的怪異又好像隻是她的錯覺,那雙眼睛裡分明全是迷茫。
商徵羽稍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道“殿下,草民能看看您的手嗎?”
毋庸置疑,太子的身上有傷,他隻不過是個孩子,到底是誰對他下了這樣重的手?
太子的神色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沒有掙紮,當商徵羽看見他手腕上交錯的傷痕時,臉色狠狠地沉了下去。
商徵羽放低了聲音詢問道“這些傷,怎麼弄的?”
太子沒有說話,商徵羽卻大概有了數,還能是怎麼樣,肯定是齊國的那群狗賊唄。
她在邊關,曾經跟齊軍交過幾次手,也有幸聽到一些關於齊國皇室的傳言。
齊國那幾個當權者,根本就是一群的癲公癲婆,說是瘋子都不為過。
太子七歲就去做了質子,在那裡遭到過什麼對待不言而喻。
如今他雖然回國,可當今聖上顯然不是個慈父,商徵羽很能理解他不願宣太醫的行為。
畢竟皇室的親情涼薄,這一身傷,換不來溫情和照顧,隻會給他帶來輕蔑的目光。
受了傷,連個可以說的人都沒有,恐怕這東宮也沒有他可以信任的宮人。
這也太慘了。
商徵羽看見太子放在桌上的那個瓷瓶,是她方才給他的金瘡藥。
她拿了過來,打開,給太子擦了一些。
她將這個少年,僅僅當做是一個小孩,但是口中的話語卻很認真。
“齊國當權者暴虐殘忍,荒淫無度,百姓已是苦不堪言,聽聞各地已有義士揭竿而起。”
“內亂在即,他們很快就會自亂陣腳,大梧的鐵騎總有踏破齊國的一日,屆時定能為殿下報得此仇。”
太子神色微怔忡,那雙好看得眼睛落在商徵羽的臉上,過了一會兒,他眼裡滿是笑意道“嗯。”
商徵羽想,大概是係統弄錯了,這個時期的太子,顯然是個還沒有黑化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