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白酒兒不知廉恥,勾搭書生的行徑早已被人熟知,白水兒明知故問。
莊君穀冰冷地看了一眼白酒兒,就回了頭。似乎看一眼白酒兒都會臟了自己的眼。
“是要去幫助書生嗎?”白水兒又問,眼裡儘是單純。好像她深信,自己的姐姐是真的去幫助貧困書生們的大善人。
白酒兒也不藏著掖著,乾脆承認“算是吧。”
“我走了。”莊君穀說完,不待白水兒回複,就漠然轉身離開。
白酒兒也乾脆加快了腳步向著側門而去,“時辰不早了,我也走了。”
說著,看向莊君穀,目光落在他手裡的拐杖上。
穿過角門,她看著前麵杵著拐杖還健步如飛莊君穀,想了想,還是加快了步子。
自從上次莊君穀跪在她麵前祈求,被她羞辱之後趕出了莊家,他就再也沒有來過莊家。
自己也就沒有再見過他。
如今再見到,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腿……雖然不是她弄的,但畢竟是她這具身體弄的。
以後的苦果,也是自己得。
雖沒有辦法去舔,但這雙腿,白酒兒還是想給他治好。
如果治好的話,自己後期應該會少點兒苦果吧?
白酒兒提著裙子,快步追上了莊君穀。
莊君穀視若無睹,臉上隻有漠然。
白酒兒抿著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那個,你的腿……沒想過治一下嗎?”
莊君穀停下了腳步,轉頭,目光如寒冰一般盯著白酒兒,“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斷我雙腿,毀我前程,讓我這樣卑微如螻蟻的蛆蟲就該在陰暗的泥潭裡,永世不翻身。”他咬牙說道,一字一字,冷得刺骨。
如果他現在有權有勢,白酒兒絲毫不懷疑他能用一百種方式撕碎自己。
“不至於不至於。”白酒兒趕緊解釋,“我可不是針對你,換做任何窮鬼我都會那樣。”
她大方承認自己的勢利和惡毒。蒼白的辯解不如大方的承認,然後找補。
莊君穀冷笑一聲,譏諷不已,“是嗎?那些窮鬼書生,可不見你那樣。”
白酒兒一愣,馬上回道,“那不一樣,那些書生是要科舉的,說不定哪天就高中了,這些都是有潛力的。”
看著莊君穀越來越陰翳的臉色,白酒兒立馬補充道,“雖然我之前把你當做廢物,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我認為你這人堅韌不拔,出淤泥而不染,遇事果斷,能吃苦能隱忍,正謂可塑之才,假以時日,一定是個人物。”
白酒兒說著,豎起大拇指,“大人物!”
莊君穀神色不變,“所以現在認為我也是有潛力的,想來討好我?”
“那不至於。”白酒兒說道“我深知討好你是不可能的,但這雙腿畢竟是我造的孽,我得負責你給你治好。”
“等你腿治好之後,我再出麵把婚事退了,咱兩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行不行?”
莊君穀看著白酒兒,雙眼眯了眯,裡麵是危險的神色,“你在怕什麼?”
白酒兒無法無天囂張跋扈的性格眾所周知,如今的莊君穀隻是一個底層卑微螻蟻,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來主動認錯示好。
深知莊君穀有多聰明的白酒兒倒也不遮掩,道,“我怕以後你成大人物報複我。”
莊君穀聽得冷嗤一聲,“是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所以最好祈禱我不會成為大人物。”
說完,他杵著拐杖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白酒兒嘴裡喃喃,“要是不成為大人物那可太好了。”
不行,她還是得治好他的那雙腿。
這雙腿,本來是以後白水兒請來隱世的大夫幫莊君穀治好的。
但現在自己遇到了,沒法坐視不管。
就算莊君穀嫌棄白酒兒的身份去救他,那她就換個身份。
她轉頭,對著丫頭阿稚吩咐道,“去查一下今天的莊君穀要去哪裡。”
莊君穀去哪裡,回春婆婆就去哪裡義診。
阿稚應聲,一溜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