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懷瀟下意識就想搖頭否認,但她轉頭看向河麵,河麵上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喬懷瀟驀地驚醒,她睜開眼睛,頭頂是一片纏枝花紋的床幔。
是了,她如今在慕安而非長平。
喬懷瀟想不通這個夢的由來,自己高價買靜安的天價金珠,怎麼她反倒還來夢裡罵自己?
她緩了緩神,走到書桌旁坐下開始寫信,喬懷瀟將三封寫好的信箋折好,隨後換了身衣服收拾好走了出去。
陳所得正安排著下人打掃庭院,看見喬懷瀟朝外走去,追上去問了一句:“小幫主,你去哪兒?”
“我去驛站一趟。”喬懷瀟看了眼陳所得,“你有事?”
陳所得說道:“不是我有事,早上書禮來了一趟,說謝大人請你過府一敘,和你談談怎麼處理那布政使家小兒子馮實宗當街縱馬的事情。”
“自然是依律辦理。”喬懷瀟說完又頓了頓,“不過此事關於布政使,他也彆的考量,這樣,你去回個話,晚些我從驛站回來就去找他。”
陳所得點頭應下,心底卻忍不住想這謝昱行真是有手段,明明小幫主先前還說他是個自私的小人,現在的態度卻明顯有了微妙的轉變,還好那日給大幫主傳了雁書。
說到雁書,陳所得有些遲疑,他該和小幫主說一說那天他傳了雁書的事情,但剛做好坦白的準備,喬懷瀟已經走出了門,朝歸寧驛站而去了。
其實對於慕安城,喬懷瀟並不陌生,這是雁幫在大慶南方勢力最盛的地方。雁幫在慕安有專門的驛站,可以把長平的貨物運來,也會捎帶南方的人和物送往長平方向。
驛站的主事是個瘦高個,他剛吩咐小廝把馬槽裡的材料添上,眼前就出現了一塊象征著幫主的紫藤花令牌,他顫了顫正對上來人,眼中瞬間迸發出喜色,“小幫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這不是還沒到年關嗎,賬本雖然還沒清,不過您放心,自從上次您來過之後,他們一個個老實的很,這段時間沒人壞賬。”
喬懷瀟並不多話,把懷裡的三封信箋分彆遞給他,“照著上麵的地址,這兩封分彆送去吳城給汪成連和阿朵,這一封送去長平。”
管事的進了城,照例都要通告城裡的大小商鋪主事,更彆說是拿著紫藤花令的二把手了,今天一早陳所得就到雁幫各個商鋪裡通了氣,胡老二自然知道這兩封吳城的信的去處,不過這送長平的信也不難猜,胡老二笑道:“這是給大幫主的吧,放心,我一定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
喬懷瀟頓了頓,“不是給他的,你照著地址送就是。”前兩封信是為了和汪成連和阿朵保持聯係,而最後一封,喬懷瀟是讓人去打聽靜安的消息。
胡老二猜錯了連忙賠罪,忙不迭的招呼人進來把信收好,再三囑咐:“收進鐵匣裡,讓明日的商隊帶上,必須完好無缺的送到。”
他話音剛落,就有小廝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胡哥,那五輛板車送回來了,但是有三輛的車轅都被摔斷了。”
胡老二趕緊追出去看,果然看見倒在地上的板車斷了車轅,他朝著那些家丁離開的方向直罵道:“貪官坐下狗,吃喝嫖賭倒是舍得,花個十銅板租板車,還把板車糟蹋的不成樣子!真是天殺的潑皮!”
喬懷瀟走到板車旁,摳出陷進車縫裡的穀粒,穀粒眼色暗沉,顯然不是新糧,她若有所思:“這個時節,他們上哪去搬陳糧?”
喬懷瀟猛地回神,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冰冷,抬腳就要跟上那些遠去的家丁,胡老二急忙拉住她,“小幫主,就是幾輛板車,不值得您追上去啊,那可是布政使府上的家丁,廟大妖風狂,水可深著呢。”
“我找的就是他們。”喬懷瀟看著胡老二,“在吳城的時候,我們雁幫就已經被盯上了。”
喬懷瀟的眼神分外堅定,胡老二一時怔在原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