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青葙踮起腳,在泰忠耳邊邀功,“我的小匣子還是有用的吧。”
“有點用。”泰忠哈哈笑了兩聲,不甚在意道,“救了那小子一命。”
“那忠叔要來點酒嗎?”
“罷了。喝酒誤事。”泰忠忍住,背著蕭霽上樓去。
於是留青葙在一樓,問起店小二有什麼好吃的。客堂裡彌漫著各種食物香氣,早在腳邁進來的那一刻,就勾得她垂涎欲滴。
“那姑娘你可有口福了!”店小二全然不知自己剛剛躲過了一劫,快活應聲道,“小店的招牌生煎包那可是遠近聞名,皮薄餡足,汁多味美,外焦裡嫩,回味無窮。”
他豎起大拇指:“堪稱一絕。”
吃了一個月野果子的青葙口水已經快流到地上,她張開手指:“五籠!我要五籠!”
熱氣騰騰的生煎包端在桌子上。每一隻都經精心烹製,焦黃酥脆。頂部點綴著烏黑發亮的芝麻,倒映在青葙瞪大發亮的眼睛裡。
她迫不及待夾起一隻,塞進口中咬開。
“唔。”
瞬息間,鮮美的湯汁猶如火山噴發般在口腔裡炸裂開來,燙得青葙張大嘴巴,一個勁地用手煽風。
好不容易咽下去,眼睛裡都冒出了眼淚。
店小二從身邊經過,激動心想,我們家的生煎包好吃得客人都哭了。
“小姑娘,這生煎包可不是這麼吃的。”旁邊桌一對老夫妻笑道,一邊示範,“你看要這樣,先輕咬一口,再慢慢吮吸湯汁。等湯汁喝過便不燙了,再將整個生煎包放入口中,嘗一嘗肉。”
他們兩個臉上布滿溝壑,卻很是和藹可親,老嫗一頭銀絲挽成了簡單發髻,因為上了年紀手微微顫抖。
青葙學著咬了一口:“好吃!”
客堂裡人不算太多,但熙熙攘攘的。筷子紛飛,酒水四溢,家長裡短的話語此起彼伏。聽了一會,青葙大概聽明白。
此處山高險峻,交通不便,尤其風雨時節山路更是泥濘難行,深山裡的幾處村落都舉家往外遷徙。
怪不得客堂裡的人們互相之間都很是相熟。老人們感慨著故鄉變遷,青年後生們眉飛色舞地期待未來。孩童嬉鬨追逐,幾個婦女低語淺笑,探討著兒女婚嫁之事。
一對年輕男女坐在青葙的對麵,女子神色懶倦,食欲不振。她的丈夫哄了好久,最後將目光看向狼吞虎咽的青葙,將兩籠生煎包遞過來:“小姑娘,你吃嗎?我們沒動過筷子,不想浪費了。”
青葙努力下咽,問:“您不吃?”
男子笑了笑:“娘子近來食欲不好,我也陪她餓著。”
青葙吃了很久,吃得心滿意足,天也差不多黑了下來。山裡天黑得早,大概是因為樹林茂盛。
她走到二樓,為蕭霽行針。她雖解不了火蠱毒,但每隔幾日行針四道,可以穩固蕭霽的心脈,不讓毒液進一步侵噬。
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