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伍的最末尾快出城時,何不應推了把徒弟,催促道:“快跟上啊,大家都走了。”
扶桑怔住了。
何不應又推了推扶桑,著急道:“快點的快點的,趁天還沒黑多趕會兒路。”
扶桑愣愣地問他,“你什麼意思?”
“好徒兒,我不想說些傷人的話。”何不應衝他笑了笑,無奈道:“可事實就是,你留在這裡不僅幫不到忙還可能會拖我的後腿。”
扶桑不甘地撇過臉,不辯解卻也沒有逃離的打算。
何不應伸手摸著扶桑的發頂,溫聲道:“不是我不需要你,是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扶桑咬著後槽牙,執拗道:“我不走。”
何不應淺淺“唉”了聲,到底是沒舍得勉強徒弟。
晚間圓月高懸,石海城境內僅留著師徒二人。
何不應曲著一條腿倚坐在樹乾旁,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頭。
扶桑拿來一壇好酒拋給他,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應戰?”
何不應開玩笑似的,“明天還是後天?你挑個日子。”
扶桑順勢坐到他身邊,答道:“後天。”
何不應喝了一大口酒,咂吧著嘴道:“不如就喝完這壇酒。”
“隨你。”扶桑偏頭看向他,問道:“早晚都會贏的,對吧?”
何不應悠然晃著頭,答道:“我不知道。”
扶桑反駁道:“怎麼會不知道,你明明那麼厲害。”
何不應哼哼笑了聲,“借你吉言嘍,徒兒~”
“何不應,其實. . .”扶桑話沒講完便被師父打斷了。
“其實我可以逃?然後把這個妖怪留給其他人對付?”何不應反問道:“倘若我逃了?這世間還有誰能與之一戰?”
扶桑自然而然道:“你讚不絕口的那位啊。”
“客兄弟?”何不應眼底的悵惘稍縱即逝,從容道:“到時候會有多少人像你勸我一樣去勸他?他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客京華啊。”
扶桑堅定道:“可他是客京華,他不會退縮的。”
“劈啪!”一響,何不應摔碎了手中的酒壇子。
他怒不可遏地衝扶桑吼道:“難道我何不應就應該去當逃兵嗎!?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知難而退的懦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