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還是一直在路上走著。
……
晚上下班,聞見又開車來工作室接她,回家跟福袋玩了一會,孟瑾起身準備回房間,聞見又抬頭看過來:“孟瑾,要不加個微信吧,萬一有事也方便點。”
孟瑾點頭,主動掃了他。
名字簡單一個逗號,頭像是福袋氣呼呼蹲在地上,眼睛直直瞪著他的照片。
孟瑾盯著看了兩秒,沒有給他備注,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隻是因為,她天生不喜歡給人備注。
至少在不十分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孟瑾不會用自己的主觀意識給對方貼任何標簽。
進房間過了沒一會,聞見給她發來一句,很簡單的:記得吃藥。
她放下手裡的小刷子,抽空看了一眼,回道:好。
然後手機顯示的是“對方正在輸入”,過了半分鐘,又變回逗號。
聞見最終沒再說什麼。
孟瑾也不知道他原本想說什麼,但也沒有主動問,放下手機,又乾活去了。
接下來的一周多,兩人又回歸了各自忙碌的生活,隻是聞見還是每天下班去工作室接她,早上也會順便給她留一份早餐。
直到農曆十月將至,溫度越發寒涼,安城淅淅瀝瀝的雨水也變成飄然而下的雪。
這天下班,孟瑾往脖子裡裹了一條淡黃色的手織圍巾,又把黑色皮質大衣和手套穿上,抬手才要推門,外麵的宋天宇就搶先一步開門進來。
他側身往門框上一靠,彎了彎眼睛,笑道:“小瑾,你鬨也鬨了,氣也出了,差不多就行了唄。”
“??”
孟瑾抬頭看他一眼,眼神裡帶著詢問和疑惑。
她不明白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懶得費力周旋,乾脆抬手開燈往旁邊椅子上一坐,等著他往下說。
宋天宇滔滔不絕自顧自說了半天,結果孟瑾卻是一直很平靜地坐著,仿佛完全沒有聽見一樣。
他知道對方性子倔,自己再說軟話也沒有用,索性沉下臉來把話說明白:“不是……你是瘋了嗎?竟然會跟那樣的人結婚!你就算存心給我難堪,也好歹找個體麵點的人吧!?”
“什麼叫,體麵點的人?”孟瑾說著抬頭,眼眸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宋天宇,我記得我警告過你,說話尊重點,你聽不懂?”
“嗬,”宋天宇眯縫著眼睛冷笑一聲,彎腰爬到她麵前的桌子上,嘴裡的酒氣重得簡直要把人熏暈:“小瑾,我倒記得你說過另一句,尊重要分人的,你覺得就你那個天天開一破大眾,還自我感覺挺良好的書呆,唔……老公,也配讓我尊重麼?”
話沒說完,孟瑾的巴掌已經落到他臉上。
她掀起眼皮瞅著他,話說得平靜:“宋天宇,你最好彆惹怒我,否則——你家那生意怎麼做起來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嗯?”
“砰”一聲悶響,因為她手上戴著手套,聲音並不清脆,悶悶的,有些恍惚。
外頭霓虹閃爍,車馬喧囂,撲簌簌的六角形雪花隨風落下,仿佛夏夜裡的飛蛾義無反顧,不問緣由。
頭頂刺目的白光直直打下來,照得眼前人本就精致立體的眉眼更顯疏離冷淡,與周遭種種含蓄內斂的瓷器、壁畫、白手套,小刷子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宋天宇盯著她,似乎很久,實際上也不過五六秒的樣子,他用舌頭抵了抵腮,然後驀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