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這才樂嗬的離開了,為自己的未來走向何方是毫不擔憂。
見一眾兄弟散了個七八,方圓才老神在在的走近,將手中黑木匣子遞給方心,隨口說道“大哥還算有心,雖然摸走了賬房所有的現銀,好歹把鑰匙留下了,都交給你了。”
“這也叫有心?!”方心挑眉示意,不欲接手。
“大哥常說,賬房裡的東西,那都是留給方心的嫁妝,誰都不準碰一下。”方圓想起方正平日說過的話,有樣學樣的模仿了起來,臨了,還不忘示意“你看,賬房的鑰匙,還特意留了小紙條,指明了要交給你。”
“嫁妝?”方心輕蔑的盯了那黑木匣子一眼,挑眉不屑“敢情他老人家給我備了二十多年的嫁妝,原來是個破鑰匙啊。”
“不對啊,小姐,靜靜都知道,小姐的嫁妝不該是賬房裡的珠寶首飾和錢財麼?”靜靜疑惑的撓頭,忍不住插話。
“二叔你看,靜靜都知道。”方心擺手附和。
“你的嫁妝確實是賬房裡的財寶金銀,那不是……被你爹卷走了嘛。”方圓無奈至極,忍不住吐槽,看了看手中暗黑無光等待一個歸宿的黑木匣子,想了想,又道“這把鑰匙好歹也是純金的,也沒那麼差。”
方心頗為嫌棄的瞥了一眼,無甚生氣的問道“那我能拿它養活三千兄弟麼?”
“怕是不能。”方圓淡定的回答。
聞言,方心不禁絕望,順勢癱倒在太師椅上,雙眼無神,生機寥寥,思緒萬千,沉默了一會,又忍不住質問“所以我爹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把你嫁出去。”方圓默默吐槽道。
“嗯?!”方心沒聽清方圓在嘀咕什麼,眼神一抬,急得方圓趕緊改口。
“咳,聽說時初在錦陽關立府造名了。”
靜靜也趕緊附和,一臉崇拜“我也聽說了,大少爺真是太厲害了!”
“這跟帶走我的嫁妝有什麼關係呢?”方心故作懵懂的發問。
方圓隻得背過手去,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說道“可能,大哥是怕他兒子在外麵找個媳婦兒吧。”
“他怕他兒子找媳婦兒,那為什麼要帶走女兒的嫁妝呢?”方心繼續發問。
“哪那麼多為什麼,反正現在落草寨是沒錢了,方心你是寨主,自個看著辦吧!”方圓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替方正說好話,隻得強行拉過方心的手,將黑木匣子摁在她手裡,而後拍拍手,揮揮衣袖,才覺心裡鬆快了不少。
方心握著手中的黑木匣子,再次絕望了。
看著手底下的一眾大好青年,不是在摸魚就是在放馬,方心看得揪心,鬱悶的從前院走到後山,打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懷疑人生。
後山人少,小草坪上隻放了一張草席,草席上側躺著一個人,雙手枕著頭,頭上草帽遮著大半張臉,嘴裡還叼著根狗尾巴草,看起來有幾分生人勿近的拽樣。
方心整個人還昏昏欲睡,既沒吃好也沒睡好,做夢還隻夢了一半,看見地上有張草席鋪著,想也沒想就走過去躺下了,而後看著藍天白雲,晴空萬裡,顧影自憐的歎了口氣。
“唉,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我尊貴的二小姐,你能不能換個地方鬼哭狼嚎。”草帽下的人很嫌棄的開口。
方心把他臉上草帽揭開,才是方日天。
方日天,落草寨的大統領,人如其名,平時一副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樣子,誰都看不順眼,拽得跟誰都欠他二百萬似的,是典型的人狠時話不多,話多時噎死人。
落草寨裡,除了方正和方圓兩位當家,以及威名遠揚的大少爺方時初,他是最有信服力的,也是他頭一個站出來,點名造勢,推舉方心繼任寨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