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靜旁觀(2 / 2)

這恰好的節點讓玉流的眼裡浮現了很淺的一層笑,她道:“不用了,這畢竟是官府,你就和……”

她淡然地瞄了一眼快咳出肺來的柳吾善:“和柳大人慢慢吃。”

“嗯哢咳咳咳咳咳。”

柳吾善氣胸一跳,更加猛烈地咳嗽起來。老天爺作證,這回是真的嗆到了,舉著袖子捂住臉,另一隻手趕忙去撥開噴出來的米粒。

盛好飯出來的楊淮月不知柳吾善怎麼就成這樣了,隻覺得丟臉,放下碗,邊給他拍背邊嘮叨:“多大歲數的人了,飯都吃不好?”

玉流笑著已走到門口,迎麵差點同敏郎撞個滿懷。

“你怎麼站在前門這兒?”馬舍在後麵,他來吃飯,應該走的後門。

敏郎低著頭,水跡還未乾的手指按在被頭發擦過的下巴上,小聲道:“那個,我猜大人應該要去看那位,所以我……”

“先彆說這個,血和土擦乾淨了?”

“嗯,血不多,它又很聽話,也很配合。”

“行,所以你特地在這兒等我?”

“嗯,進去了怕被那位公子……”

敏郎越說越小聲,玉流聽明白了,給他補上了最後幾個字——說閒話。

玉流咧開嘴角:“等我做什麼?”

“我隨大人去吧。”敏郎抬起頭,很是認真。

“你還要吃飯的吧,為了你的胃口,就彆跟來了。”

“我不怕,我給大人遞刀子。”

玉流感到意外:“這麼有覺悟啊,那走吧。”

過了許久,吃飯吃到一半的楊淮月:“唉,敏郎呢,馬舍那麼點大的地方都會迷路?”

楊淮月這麼一說,謝遙知反應過來,啪地放下碗。迷路,迷什麼路,迷路到地牢?

柳吾善眼珠子一轉,拉下楊淮月按在身邊:“你彆管了,快吃你的飯。大人有大人的安排。”

說著,抬腳一勾,勾到了謝遙知的凳子,俯身靠向他:“來來來,謝公子遠道而來,多吃點,多吃點。”

這虛偽的親近讓謝遙知眼皮跳了一下。

這位,是故意的。

怕他去地牢找玉流?那他們放他進來做什麼?

狐狸更擅長演戲,眨眼方才的氣憤就像是看岔了的錯覺,忘年交似的同柳吾善攀談起來:“多謝柳大人,柳大人也多吃一點,來來來,我是小輩,大人來……”

被排除在外的楊淮月咬著筷子不太明白,她是不是得給這倆來壺酒?楊淮月突然道:“謝公子能喝杏子酒嗎?”

謝遙知正和柳吾善客氣的手停下:“夫人說什麼?”

說回到地牢,地道狹窄濕冷,敏郎點了蠟燭,拿著燭台,領著玉流往下走:“土塊砌成的台階,高低不一的,大人請小心些。”

玉流聽他腳步穩平,走的每一步都不帶試探,心想能有多不一,自己一腳下去卻真的因為台階太高而失了重心,伸手撐在敏郎的後背,穩住了,但敏郎也停了。

“大人?”

玉流輕咳,順勢拍拍他,假裝無事發生:“好歹是個衙門,一個差役都沒有?”

敏郎:“以前是有的,但是……因為實在沒什麼案子……”

玉流:“我懂了。”

到了地方,眼前的所有都搭建得很粗糙,除了幾間牢房,再無其他,都不知道這地牢到底有沒有用過。

不過這樣也算合理,崇州這地方容易死人,但死的多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人有自己的一套處事規矩,當場殺,當場死,或者追殺死,反正民不告,太守就管不著。

柳吾善這父母官,當得可太輕鬆了,想來陛下也是知道他上任以來的事跡——無,所以才派她前來。

隻是,國舅案,他想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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