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入崇州(2 / 2)

不遠處山脈疊嶂,山道如練,將山一分為二。山道上,山巔雲霧繚繞;山道下,山澗河流湍急。白鷺掠影,山猿攀吼,引得馬兒鼻息急促,玉流勒緊了韁繩。

一年不見,這地方還是這麼滲人。

玉流嗤之以鼻,下馬,將馬兒栓在山道入口。她一人去探即可。

安思賢約見玉流的那日,有三件事。

其一,告知她安家早就知曉此事。

當時安德明被擄失蹤,唯一活下來的劍客則提著一口氣尋到了附近州縣的安家人脈,被先送到了京城,礙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又是在崇州那處,安家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稟報陛下。

其二,給了她一張繪有安德明出事地的圖紙。

這圖紙是由那位劍客口述再由畫師畫下的,算是對安家留著他一條殘命的謝禮。

不過在玉流看來,劍客不能執劍,和死了沒分彆。這位劍客還能磕頭叩謝安家仁慈,說明他真的很低級,不配劍客之名。

玉流隻看了一眼,便用內力將圖紙摧碎,她記得住,把柄留不得。

這其三,玉流輕嗤,不說也罷。

她才不理會死了兒子的安國公跪在陛下跟前說了什麼,死了弟弟的皇貴妃美人落淚,枕邊風又吹了什麼。

皇親國戚被劍殺被剝衣被黥麵還被送到了皇城根下,損的可不止安家的臉麵,不然,就憑安思賢,怎麼能見得了她。

想讓她給死人臉上添妝,還想同她談舊情?

玉流最不在乎的,就是情了。

走了百步,玉流停下,眼前的路與景已同圖紙所描繪的幾乎完全吻合。

是這兒了。

玉流扶起路邊垂落的半枯斷枝,細細得摸過截麵的痕跡。一路往上,是樹乾留下的劍氣殘影。

殘影有兩道,一道看著深,其實不到半個指甲蓋。用她師父的話來說,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不用猜,這是那位殘廢的。

玉流哼聲,這劍榜是越發摻水了,什麼水貨都能進來,她十歲都能比這厲害。逍遙閣若是不想乾就彆排榜單,免得說出去影響她的名聲。

另一道,看著很淺,實則極深。玉流撥開死去的樹皮,一層,一層,又一層,越撥心越驚。

竟然有半寸深。

玉流強按下眼裡的欣賞,推開心裡的狐疑,取而代之的更多為警惕。

這劍殺,她都未必能及。

這無涯賊首,竟然真是高手。

玉流心道不妙,照劍客告知安家的說法,算著日子,離安德明出事已有半月,崇州來往的江湖人不計其數,她能發現的事情,其他人也能,尤其是逍遙閣。

他們這群江湖人,慕強,尊強,敬強。這些痕跡是被刻意留存下來的。章囚覺得崇州太守屍位素餐,其實他是真活進了崇州,他知此理,故而無需派人看守案發地。

玉流明白,她這天下第一,遇到對手了。

至於劍榜為何未更新,應當是她這一年遠在京城,不曾用劍,逍遙閣尚不清楚她和賊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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