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樂師臉上沾著汙血,精致的如玉雕般的清冷麵龐泛著不正常的紅,幾縷發絲被汗水打濕,貼在白玉般的皮膚上,雙眼緊閉,單薄的衣服上滿是血跡,已經無意識的樣子,卻仍因單薄的衣服打著冷顫。
狄臨本就嚴格要求軍紀,更遑論對方是如此嬌弱美人,看著角落裡的男人,他心中起了憐惜,同時怒火湧上心頭。
他大步走向樂師,身旁的俘虜以為他要做什麼,從地上爬起來企圖攔住他,被守衛製住。
他將身上的披風蓋在樂師身上,叫士兵將他安置在主將營帳。
他將火氣轉到守衛,質問道“軍中不可虐待俘虜,你們的軍規吃到狗肚子裡了嗎?欺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算什麼本事?每人去領五十鞭。”
狄臨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守衛們麵麵相覷。
回到營帳,他立刻叫來醫師,那人已經毫無意識了,隻是一直在叫渴,他有心憐惜這可憐人,親自倒了溫水,喂他喝。
男人無意識地汲取水源,清水一點點濕潤了他的薄唇,小衛王養尊處優,不曾伺候過人,幾滴水順著男人脖子上青筋流到衣領。
狄臨連忙幫人擦拭,手擦過男人的胸膛,那緊實的觸感讓他有些臉紅。
也……不算是文弱書生。
醫師診斷時,他已經坐到書桌前,平複好心情,正思忖如何整頓軍規,如今正是緊要關頭,雖然大巫遠遊,號令威嚴不如從前,但軍隊如此散漫,在戰場早晚會出事。
他回頭,卻見小禾又是一副糾結模樣,臉上的雀斑皺在一起。
他有些不耐煩地叫小禾快說。
小禾連忙開口“主子,那些守衛罰的有些重了……”
狄臨的眼風掃過去,有些嚴厲道“大巫同我早便立下軍規,不可侮辱虐待俘虜,而今他們在軍中做出這種事,自是不可饒恕,你想為他們求情?”
正在小禾焦急解釋時,醫師從屏風後走出來“稟將軍,這位公子左肩傷口已經包紮,喝幾日湯藥便可退燒。”
狄臨一時有些發愣“是因為左肩有傷口,才發起熱來的?”不是因為……
醫師回到“是啊,那麼深的傷口,一直不曾處理,再晚些便活不成了。”
狄臨看了看低著頭的小禾,這才反應過來,是誤會了守衛,那人長相驚為天人,他下意識便覺得……